罗冲在城墙上慢慢溜达着,快要走到西城门的时候,正好,一个旗官迎面跑来,敬礼禀报:“千户大人,您来得正巧,西门外有一队人,为首之人说是恒远县的知县,神态仓皇,要求我们开启城门让他进去。一看就知道,也是来避难的。”
“恒远县被攻下了?”
罗冲一歪头:“反贼的效率还可以啊。”
脚下加快,来到西门,从城垛口看下去,一辆马车,还有几人都背着大包袱。
疑似恒远知县的胖子站在马车旁边,抬头往上看着,嘴里还在叫唤:“我真是恒远知县,快给我开门,你们的几位百户都认得我,快些让我进去……”
只提百户,不说千户,肯定是知道,广灵镇的千户已经不姓赵了。
罗冲在上面问:“恒远县已经沦陷了吗?”
“啊?”
恒远知县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可能有点近视眼,看不清罗冲的具体样貌,再加上罗冲身穿便装,无法判断官职,便在下面大声问道:“还请教,您是哪位?”
“代千户,罗动。”
“啊!罗千户,罗大人!”
恒远知县拱手行礼:“下官乃是恒远知县魏光亮,还请千户大人开启城门,让我进去。”
“不着急,反贼还远着呢,没这么快杀过来。”
罗冲慢悠悠说道:“再说了,城门一关,下面堵着好些个沙袋,不是说开就能开的,最起码也要问个明白。”
千户是五品,知县才七品,规模最大的上等县也只是个从六品,虽说重文轻武,品级相差悬殊,罗冲也没必要哄着他。
魏光亮也知道这些道理,便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小包袱,喊道:“千户大人,这是我的官印和官服,您可以验证一下。”
“不用看那些。”
罗冲摆摆手:“随便找块石头,我能刻出一模一样的,我只问你,恒远县沦陷了吗?”
“好像还没有……”
魏光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实话:“可也是迟早的事情,恒远县只有几十个老弱残兵,不可能挡得住。”
罗冲语气一冷:“也就是说,你还没见到反贼呢,就扔下百姓逃跑了?”
“呃……”
魏光亮愣了愣,不好明着回答,心里却道:咱们不都是这样嘛,明知必死,谁还会傻乎乎的留在那里?
百姓不一定会死,当官的落到反贼手上,扒皮抽筋,千刀万剐,会死得很惨。
听到罗冲这样质问自己,魏光亮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莫不是遇到了一个刚烈之辈,看不惯我这样的怕死鬼?
若如此,只能逃往下一座卫所了。
没想到,罗冲接下来又道:“算了,你不是武官,没那些胆气和血性也可以谅解。开门,放他们进来。“
“啊!”
魏光亮大喜过望,在下面鞠躬行礼,高声致谢。
说真的,再往别处跑,自己和家眷挤在马车里还能凑合,只能步行的师爷和家奴肯定就撑不住了。
殊不知,罗冲压根就不是什么刚烈之人,别的不说,将来若在混沌中遇到比自己更牛逼的人物,谁会彪呼呼的慷慨赴死?该做的事情,当然是撒丫子就跑。
什么民族大义,万千子民,混沌强者若可以摧毁某个宇宙重建一切,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高度不同,对于是非对错的评判标准自然也就不同。
西大门这边没堆多少沙袋,很快,城门就缓缓开启,魏光亮一路小跑,喘着粗气就进来了,家奴在后面赶着马车。
“多谢千户大人。”
进来了,安全了,魏光亮满脸油光,骤然间也就变得精神了不少。
罗冲摆摆手,只是随意问道:“你这么丢了县城,就不怕日后问罪?”
“应该没事。”
魏光亮从车架子上扯了条毛巾擦着脸,呵呵笑道:“家父在京城有些门路,就算官位保不住,保住小命还是可以的。况且,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些了,怎么着也比死在反贼手里好得多。”
“行,你带着家眷先去客栈歇息,咱们回头再聊。”
罗冲听到车内女眷细微的呻吟声,定然是一个蜷缩的姿势时间太久,冷不丁一动弹,腿部抽筋了。
这个魏光亮显然也是之一,小小的马车里竟塞着四个女人,他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肯定都是妻妾。
“哎,哎,好,好。”
魏光亮在后面应着,又喊到:“下官稍稍梳洗一下,再去拜访千户大人。”
明显带有暗示,过一会儿就要给罗冲送礼。身家性命系于他人之手,不给些好处怎么可以。
魏光亮的到来,让罗冲稍稍改变了主意,便把马憨子叫到眼前,给他下令:十个老兵,带四十个新兵,全都骑马,你领着他们出去打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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