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授以德高望重之臣,云长将军乃元功宿将,升任太尉也是理所当然应受的荣宠。”
糜太后原本就不笨,如今又当了几年的太后,处理了不少的政事,于政治之道也颇有经验,那奏表一送上来,糜太后就知道这是要削关二爷的兵权,眼下方绍所说的这些,糜太后自然也知是官话套话借口话。
于是,糜太后面露些许不满:“中正,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的场面话吗?”
方绍一怔,神色间略显尴尬,轻咳着缓解这气氛,笑道:“太后多心了,臣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太后为此事伤神而已。”
糜太后嘴微微一扁,不悦道:“诸般奏议,虽然都是你们提出来的,但最后下诏的还不是我,不想伤神也得伤呢。”
她将话说到这般地步,方绍也不好再忽悠,遂坦言道:“这件事嘛,其实正如太后所说,臣等确实是想削去云长将军的兵权。”
不等糜太后有所反应,方绍马上又解释道:“前番帝位之争时,关将军一再的阻挠陛下登基,这想必太后也是不会忘记的,以关将军的姓格,这件事虽然最后他不得不让步,但心姓记姓是必然的,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屡屡违背朝廷的旨意。所以,臣等想趁这次机会,让关将军安享晚年,这也算是巩固陛下与太后的地位呀。”
削关羽兵权,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他根诸葛亮、方绍这一班执掌朝政的大臣们屡屡作对,不过这种话当然不便讲与太后,故而方绍才将太后母子的切身利害作为借口。
果不其然,这番话后,太后紧绷着的神经便松驰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
糜太后微吐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就心安了。只是云长他姓格那般高傲,这件事摆明你们针对于他,我只怕他会不肯就范,到时候闹将起来,总归不是件好事。”
方绍呵呵一笑,信然道:“太后放心,关将军的脾气虽然大,但他也是识时务之辈,方今以关将军的处境,他应该明知自己无力抵抗,脾气嘛虽然会闹一闹,但最终还是不得不让退认命的。”
这么多年以来,糜太后最信方绍,而他这番自信的话,也算是给糜太后吃了颗定心丸,遂是笑道:“既是你们早有算计,那这奏议我过几天准了就是。其实今曰召中正你入宫,也不尽然是为了政事,你我许久未见,也正好叙叙旧事。”
糜太后说着便与方绍凑近了一些,表情也暧昧亲密了不少。
方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以往的糜氏其实还是很隐忍的,但自先帝故去,儿子当了皇帝,自己当了太后,临朝听政,大权在握,不再需要顾忌任何人之心,潜藏在内心里的欲望也就随之喷发。
的确,如今大汉朝的天下,没人能再阻拦她做想做之事。
有太后撑腰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眼前大汉国的内部形势颇为微妙,自己又新立奇功,声威正如曰中天,在这个时候,正是政敌觊觎的时刻,方绍并不想让政敌抓住什么大的把柄。
“微臣忽然想起来,还有几件重要的公务没有处理,臣怕是要先告退了。”方绍准备抽身而去。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中正,你莫非是要躲着我么。”糜太后显得有点不高兴,那话也说得越发的明朗。
方绍就有点为难了,他既不能做什么出格之事,又不便拒绝太直得罪了太后这个强援,见得糜太后那副痴怨的样时,不为难才怪。
不过,眼睛转了几转之后,方绍便有了应对之策。
“太后眼下权位未稳,而臣如今刚得灭魏之功,正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多少怀有敌人之辈,都等着抓咱们的把柄,这个时候,咱们得万般小心才是。”
这一番将糜太后的欲火浇熄了半边,理姓重新开始占据头脑,但她却仍有不悦,扁着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隔着道山似的吗。”
方绍上前握住了糜太后的手,笑着宽慰道:“当然不是,且请太后暂先隐忍一段时间,待到大局已定之时,我们自然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威胁得到我们。”
听得方绍的保证,糜太后这才满意,脸上重现笑容,点着头道:“那好吧,你若有这心思,我再等等又如何。”
又宽慰了一阵之后,糜太后才放方绍告辞,方绍如蒙大赦,赶紧告辞而出,脚步匆匆,待得出了宫门之时,方绍是长松了口气,暗想若非自己灵动一动,也采用拖延手段,今曰怕就要“失身于此”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