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生物中,这只库库鲁肯给他的感觉确实最接近神明,独立,强大,神秘莫测。但如果对方真的如此,又为何会沦落到这里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条羽蛇成为了黑暗中的居民,它华美的羽翼本该更适合在光线中挥动不是吗?
“是的,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不,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只有两个,你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你对灰塔现在的状况知道多少?”
前者是起司想问的问题,他对这只羽蛇不可谓不好奇,而后者则是他必须去问的问题,因为他不能停在这里。羽蛇没有立刻回答起司的问题,它的身形仍然在舞动,一下变大,一下变小。呼啸的狂风从它的身后吹来,却在接触的瞬间变成了无害的微风,连起司的衣角都无法吹动。
“你问的问题,其实可以一并解答。在这里,你称之为灰塔的地方,还有不少和我类似的存在。我们会生活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你老师的囚禁,反过来说,他也是这座塔的囚徒。”
羽蛇张开双翼,翅膀上的颜色开始变换,浮现出起司认得出来或认不出来的的身形轮廓。在这当中那个身穿长袍的人影并不起眼,和这群体型与外表都无法用常理估计的异类站在一起,第一灰袍确实没什么醒目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灰塔还有监狱的职能?”起司可没想过这点,灰塔里确实有不少房间用来囚禁生物,但那都是为了试验所保留的活体对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囚徒。
“监狱?不。我们并没有被限制自由,而是自愿选择留在这里。用来作为铆钉,深深的刺进这片土地。”
现在,起司大概理解为什么一座法师塔可以成为世界树一样通向不同界域的道标了。如果这座塔里还有许多个羽蛇这种等级的生物,那它们凑在一起的存在感,确实足够将此处变成万神殿般的神秘场所。
“刺进土地?这里有什么需要破坏的吗?还是说,你们在…”
“你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或许那就是答桉也说不定。”羽蛇轻声说着,六只眼睛同时眨眼,下一秒,它们一起睁开,展露出相同的内容。那内容不是起司,而是一个符号,八根直线穿过同一个点所写成的符号。
“说实话,我最近已经看这个符号看的有些厌烦了。它到底是什么?你们在这里的目的是和这东西对抗吗?”起司皱起眉头继续追问,羽蛇的回答只是将他的疑惑从一个新问题导向了一个旧问题。
“这个嘛,你又何必来问我呢?既然你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么你总会得到答桉,也许在下一站,也许在终点。别着急,学徒。”
“可我…”
起司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面前的羽蛇突然张大嘴巴朝他扑了上来。无数个法术在起司脑中闪过,但一缕令他心神不宁的风让法师和无论如何都没法固定自己的念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巨兽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