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件灰袍,酒神今日也正在朝着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死亡迈进。
某种意义上,那位疯狂的灰袍确实走到了一种理想境界,只不过在那个境界的最后一步做出了一个不是很令人舒服的选择。他过于鲁莽的按照自己的理解踏出了最后一脚,也只能背负这个过失所带来的,永远无法弥补的代价。
“那只是他走错了路。”兄妹中的妹妹回答的理所当然。当然,他们可是灰袍法师,没有人能比灰袍法师更确信自己的研究是绝对正确的,否则他们根本走不到今天这步。
但这也意味着,一点小小的偏差就可能导致一个灰袍的研究路线发生不可挽回的转向。曾经有人可以告诉他们这偏差的发生,而今那个人已经不在,所以每个灰袍都在追寻着他的影子。
他们一面担忧着自己,一面又相信自己。
“随你怎么说,我们现在没时间奉陪了。下次再追上来,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咒鸦蹲在兄妹两人的面前,点了点他们手腕上的枕巾,看似是做了个威胁,实际则是在其上施加了诅咒,让这两人没法立刻回复行动能力。
做完这件事,他才起身率先朝起司房间的大门走去。他知道起司和眠者都能看出自己做了什么,也大概能猜想对同门态度一向温和的起司会有一些非议,可眼下辩论不能解决问题,决断的意思,就是快刀斩乱麻。
起司在大部分时候具有这样的决断力,可你要让他立刻做出对充满敌意的同门该如何发落,他仍然不免迟疑。咒鸦就是知晓这件事,才会替他做出决定。
一个起司可以勉强接受的决定。
眠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兄妹,或者准确的说,是她的那条枕巾。梦行者的寝具就像其他法师的法杖,其实咒鸦完全不必使用诅咒,眠者自有办法让那两人不再能成为威胁。
“之后洗干净还给我。”
这是眠者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她就抓着起司的长袍,消失在了门中。抓衣服显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法师们已经预见到穿过大门可能会让在一起的同行者分散到不同地区。
结果也确实如此,在一阵微弱的拉扯感之后,三人靠着早有准备的魔法屏蔽后续影响,这才堪堪站稳脚步,不再受到来源未知的魔法影响。
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早已不再是起司的房间,而是一座造型古朴的仓库,像是古堡里被人遗忘的武器室,大量金属制品安静的陈列在墙壁外挂的架子上,一些颜色暗澹的盾牌高悬于半空点缀着作为装饰。
起司看了眼进来时的房门,不出意料,后者虽然敞开,可通向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空间。
相较那幽暗的砖石通道,还是点着温暖蜡烛的武器室看起来更适合探索。
“我不知道老师还有收集这些东西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