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定定看着他。只见他正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自己,眼中似有光芒在闪动。
她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驸马可时常在这泽湖周围走动,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想来,是我多虑了。”
他望着他,含笑不语。
刘意映笑着说道:“那便让乔林陪你去藏书阁吧。让他跟在你身边,若有什么事,你也有个使嘴之人。”
乔林是海棠殿侍候的寺人,刘意映出宫之时,只带了一些宫女出去,他便仍然留在海棠殿中。
“好。”司马珩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切便依公主所言。”
秋霜会意,忙将候在宫门前的乔林叫了过来。
乔林赶紧走上前,对着刘意映与司马珩行了礼。
刘意映免了乔林的礼,然后说道:“乔林,今日你便跟在驸马身边伺候吧。”
“是。”乔林低头应道。
刘意映转头对着司马珩笑道:“驸马,你也去藏书阁吧。待晚食之时,我再来请驸马一起前往赴宴。”
“好。”司马珩拱手一礼,应道,“公主到时差人过来叫我一声便是。”
刘意映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分开行事,司马珩去了藏书阁,刘意映便回了寝殿午憩。
未正时分,刘意映便醒来的时候,此时离吃晚食的时候尚早。她估摸着田太后也该起身了,便乘了宫辇去了安阳宫。
刘意映到的时候,田太后刚起身,正在梳妆,看见女儿进了门来,她赶紧对着刘意映招了招手,叫道:“意映,快到母后身边来。”
“是。”刘意映笑眯眯地凑上前去。
“帮母后选支钗吧。”田太后笑着说道。
“好,母后。”刘意映伸手打开母亲的妆匣,便在里面挑选起首饰来。
田太后看着如今已是为人妇的女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轻叹一声,说道:“今日晚上这宴,你皇兄出席,才算是你正式的归宁宴,母后想要隆重一些。”
听到田太后的话,刘意映正在翻选首饰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她拾起一支凤凰衔珠钗,左凤右凰,共同捧着正中的珍珠。
刘意映将钗呈给田太后,说道:“母后,我觉得这支钗意头好。这一凤一凰,就像皇兄与意映一般,而母后就像这珍珠。”
听了刘意映的话,田太后先是一怔,接着便浮出一个微笑:“难得意映如此用心为母后选了这支钗。你这心意母后怎能不领?”说罢她便将钗递给了正在为她梳头的宫女芳玉,“芳玉,为我戴上吧。”
“是。”芳玉接过钗,仔细为田太后簪进发髻里,然后低声说道,“太后,好了。”
田太后对着铜镜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都退下吧,哀家要与昭平公主单独说说话。”
“是。”芳玉行了一礼,便领着寺人宫女们退出寝殿去。
田太后站起身,拉着刘意映的手往蒲席边走去。
母女俩走到蒲席之上,隔着小几相对而坐。
“意映,这几日与司马曜一家处得如何?”田太后问道。
刘意映笑了笑,伸手拿起几上的茶壶,为母亲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缓缓说道:“女儿谨尊母后教诲,在司马家未以公主之尊自居,对司马曜夫妇,皆以普通人家儿媳之礼相待。且女儿多居在公主府中,只每日清晨向韩夫人见礼才去往丞相府,暂且与司马一家相处还算融洽。”
除了与司马婉之间有些不畅快。不过,此事,她不打算跟田太后说,反正司马婉很快便要出嫁了,也不会经常在自己面前找岔,无谓因此惹母亲担忧。
“这便对了。”田太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怕你去了司马家,那司马曜老贼会欺辱于你。”
“母后多虑了。”刘意映微笑道,“再怎么说,女儿也是大齐昭平公主,司马曜总还是会给女儿留几分颜面的。”
“别的人家可能还会因你是公主而退让几分,那司马曜老贼怎会?”说到这里,田太后一脸忿忿之色,“他对着你皇兄都不留颜面,何况是你?”
听到这里,刘意映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女儿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媳,他总还是顾忌自己儿子的颜面。”
闻言,田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不想违背你父皇的意思,让你另嫁他人的。不过,你皇兄对我说,他与司马曜之间终有一战,最终谁胜谁负未能可知,若想保住你,只有将你嫁给司马曜的儿子。”说到这里,田太后抬起眼,目中波光盈动,“如果你皇兄得胜,你的安危自然不用担忧,若是那司马逆臣得胜,我们刘氏皇族必定会被他斩草除根。只有你做了他的儿媳,他看在他儿子面上,或许会留你一条性命。”说罢田太后已拭起泪来。
听了田太后的话,刘意映一怔。
她没想到,皇兄为了说服母亲让自己嫁到司马家,居然编出这样一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