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头这么多的水,敢情都是你的泪呀,那我可不敢带你回去了,万一把我的屋子给淹了怎么办?”
一屋子人呵呵笑起来。
朱颜羞得满面通红,“公主惯会取笑奴婢,奴婢,奴婢是为公主高兴。”
江意澜走上前,拿了帕子亲自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朱颜重重的点点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的。”
江意澜又看了看香源,温声道,“你感觉怎么样?几个月了?”
香源摸了摸肚子,面上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回公主,快六个月了,骆妈妈和朱颜日日的照顾奴婢,奴婢好的很。”
江意澜点点头,“大爷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不必担忧,他日老夫人自会做主把你接回去的,这些日子你便耐住性子,好好的养身子,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才是正理。”
香源喜极而泣,又要跪下说话。
江意澜忙伸手拉住她,“你带着身子,不要动不动就要跪,当心身子才是。”
香源眼里落下更多的泪水来,哽咽道,“公主,奴婢不知应该说什么好,若不是您,奴婢只怕早就死了,更别提生下这孩子了。奴婢都明白,请公主放心,我一定会为大爷生下这孩子的。”
“那就好。”江意澜柔声道,“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
骆妈妈一旁道,“公主不必担心,吃的穿的用的老夫人都亲自挑了派人送过来的,一样也不会短了她的。公主,老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
江意澜微微一笑,“没什么大碍,妈妈不必担心。”
骆妈妈重重的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愫来,她看看江意澜,又看看骆玉湛,只觉得两人能在一起真是天意。
说完这些话,江意澜又单独与朱颜说了一阵子,将府里的情形大略的与她说了说,当她听到沈妈妈便是大平国的太后时,直吓得面色苍白,连声道,“公主,亏得奴婢当时还那么对沈妈妈呢,若她是个记仇的,只怕奴婢这条命都没了,真真人不可貌相,也亏得公主慧眼识人。”
江意澜呵呵笑道,“我哪里慧眼识人,若不是沈妈妈在一旁帮衬着,我也许走不到今天。”
朱颜深以为然,又悄悄的瞧了瞧骆玉湛,压低嗓子道,“公主,奴婢瞧着二爷对您与以前也不一样了,像是要把您捧在手心里疼着一般,奴婢真为您感到高兴。”
江意澜打趣她,“放心吧,等有一日你也会找到一个这样对你的男人。”
朱颜面色绯红,扭了头,“公主就会欺负奴婢。”
江意澜含笑的目光落在香源面上,香源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面色红润,目光柔和,多了几分母性的善意。
她不禁有些羡慕,做了母亲该是一种极其独特的感觉吧?
骆玉湛缓缓走过来,朱颜悄悄退出去。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的母亲。”
江意澜笑着向后靠了靠,点头,“我信你。”
骆玉湛低头凑近她耳边,**而又温柔的道,“那就赶紧准备好做母亲。”
做母亲?江意澜的心瞬间被揉碎了,柔柔的开出一朵朵小花来。
回了文江侯府,杨氏早已回去了。
月笼面上带着丝丝笑意,高兴的只差拍手大笑了,“公主,二夫人气的脸都绿了,想发火又不好在咱们院子里头,回去不定怎么摔打呢。”
江意澜淡淡的笑了笑,“随便她怎么闹腾吧,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井桐轻声问道,“公主,您真的眼睁睁看着二老爷被砍头吗?”
江意澜正色道,“二叔犯得是谋逆大大罪,皇上没把咱们江家抄家流放已经格外开恩了,如果再去为二叔求情,只能说明咱们文江侯府不知感恩,反而怨恨皇上降罪,倒不如观望,如果皇上真有心饶过二叔,自有开脱的由头,不必咱们费心。”
说到底,皇帝最大,生死不过皇帝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