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里,虞锦瑟靠在靠椅上,迷迷糊糊梦到过去的事。
有一天沐华年走到她的办公室,挂着奇怪的表情,问:“你刚才有收到邮件吗?”
那会她正巧收了一封财务部发来的报表,刚上任做管理的她看到这种满屏幕全是数字的报表就头昏脑涨,于是她没好气的说:“收到了,什么事?”
“你看了吗?”
“看了!有话快说。”
“你对邮件里的内容有什么想法吗?”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然后道:“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谈谈,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谁要跟你吃饭,我可没话要对你说!我看到这种邮件就头痛!你快点给我走开!”
她砰地关上了门,门外沐华年的眼光霎时黯了下去,他站在门口好一会,离去之时的脚步显得异常沉重……
到这一幕,医院里的虞锦瑟倏然便醒了,她呆呆看着icu病房,再想想梦里最后的一幕,忍不住拿手狠狠锤了锤自己的头。
倘若那会她稍微有点耐心,这一切她早就会知晓,而不是等到如今才追悔莫及。
她想着想着,心里的难受劲又开始翻江倒海。
可是怎么办呢,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
翌日早上八点,王秘书买来早餐,但虞锦瑟一口都没吃。
到了中午十二点,沐华年的母亲从老家赶回医院,一听这消息,二话不说直接晕倒了。虞锦瑟喊了护士来,七手八脚将她送进了别的病房。
下午四点,虞锦瑟被批准进入病房探望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她不肯离去,依依不舍地趴在门缝那里,试图再看几眼。
晚七点,虞锦瑟将熬不住的王秘书赶回去补眠,自己依旧在门外守着,时不时在门口看看。虞鸿海夫妇来到医院,劝虞锦瑟回家休息,被她拒绝。
隔天凌晨两点,沐华年还是没动静,虞锦瑟坐不住了,隔着icu的门呼喊沐华年,哪怕昏迷中的沐华年根本听不见。最后值夜班的护士赶来,制止了她这一行为,原因是影响其他的病人。
早上十点,随着时间逐秒逼近,虞锦瑟的惶恐越来越强烈,她站起身,双手合十,以一个祈祷的姿势,一遍遍在icu病房外走来走去,快把陪着的王秘书看昏了头。
半小时后,虞鸿海夫妇再次来到医院,紧跟着莫婉婉,樊歆,王礼芳几人都来了。
王礼芳一来见儿子还在昏迷,又急得开始呼天抢地:“我的儿啊,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我只剩你一个了呀……”这撕心裂肺,大伙赶紧围上去劝,最后还是虞锦瑟想了个办法,让几个护士把王礼芳扯去了其他病房。
剩下来的人或坐或站,表情皆一片沉重,虞妈妈瞅瞅关得紧紧的icu病房门,面带愧疚地道:“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他去家里找你的时候,我就不那样了。”
虞鸿海看着虞锦瑟哭得通红的眼,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抚道:“这家医院的张院长是我的好朋友,他会想一切的法子来救他的,你先别哭。”
王秘书在一旁跟着劝道:“虞总,你回去休息下吧,你都守在这两日一夜没合眼了,再这样,我怕沐总没醒,你先倒了,回头沐总跟我要人,我交不了差。”
虞锦瑟摇头:“我哪里敢走,医生说四十八小时醒不过来就完了,现在时间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了。”
一群人均沉默下来,莫婉婉自责地道:“早知如此,那次你去云南,他来找我问你的消息,我就该告诉他,或许他跟你解释清楚,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了!”
“他去找过你?”
“是啊,我不分青红皂白大骂了他一通,然后把他赶走了。”
樊歆垂着头,跟着难过地说:“我也对不起他,从前我还骂他是混蛋,负心人,陈世美呢……”
一群人自怨自艾,只有慕春寅哈哈笑了一声,洋洋自得道:“还是少爷我最义气,那杯波兰精馏伏特加,让他死前好歹跟心上人在墨尔本风流了一把是不是……啊!樊歆你这死女人踩我脚干嘛!”
樊歆侧过脸,死死将他盯着,自觉失言的慕春寅摸了摸下巴,陡然将声音降为沉重:“其实……这家伙如果挂了的话,本少爷会很难过的,强盛还没扳倒,我等着跟他合伙大干一场呢……”
他扭头看向虞锦瑟,埋怨道:“不是我说你啊虞美人,你也真够迟钝的,他买房产写你的名字,买车子写你的名字,年底分红都划你账上,为了你跟自己的弟兄闹了好几场,这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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