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瑟扭头看去,沐华年手中的礼盒已经被打开,里头端端正正放着一件蓝色的男士衬衣,笔挺的衣料上,做工精致的logo彰显着这件价值不菲的名牌货。虞锦瑟漫不经心地说:“你没眼睛啊,这还不明显,衣服啊。”
沐华年翻开衬衣上的尺码牌,目光触及尺寸的霎那,神情虽然很沉稳,眸中却有欢喜之色浮起,“那我收下了。”
“你收下做什么?”虞锦瑟莫名其妙,“又不是你的。”
沐华年笑意骤然僵住,“谁的?”过了会,他问:“给你爸买的?”话音里含着试探与不易察觉的忐忑。
“送何盛秋的。”虞锦瑟一口否决:“先头准备送他的……不过没必要了。”前些日子她与何盛秋的关系还没破裂时,圣诞前何盛秋曾从国外给她跟莫婉婉都带了礼物,礼尚往来,她便也选了一个回礼,不知道挑什么,就听莫婉婉的买了件衬衣,打算元旦节送出去的,结果还没到元旦,两人就崩了。
“呵。”沐华年牢牢盯着衬衣,眼神锋利似刀刃,随后一声短促的冷笑,脸色已然冷了下去,“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话落,手重重一甩,衣服啪地摔到地板上,跟丢垃圾似的,还没等虞锦瑟回过神,又是砰地一声大响,他已摔门出去了。
虞锦瑟还呆在那,“靠,这家伙又抽什么风?没事就摔我的门,姐的门都要被他摔坏了!”
……
片刻后她仰头哈哈一笑,“霸道狱卒终于滚了!整日像坐牢一样被他看着,受罪呀!哈哈哈,万岁,姐自由了!”
“狱卒”走后,重获自由的虞锦瑟大呼万岁,顾不得一个小时前才吃过晚饭,嗖一声飞奔厨房,给自己炒了一大碗饭,近几天吃清淡吃到要吐的她特意加了三勺麻辣牛肉酱,犒劳自己禁欲已久的胃。
这碗饭实在太辣,整碗下肚后,吃得她浑身都冒汗,吃饱喝足后,她哼着小曲去洗浴间冲了个澡,想着屋里唯一的雄性动物已经气走了,她裹着浴巾就滚到了床上,胸衣都懒得穿。
刚开电脑,手机便响了,莫婉婉的:“姐们,我出差回来了,病好些了没?身边有人照顾你吗?没人老娘就请两天假去你那。”
“千万别!”不愿耽误好友上班的虞锦瑟赶紧道:“我有人照顾的,沐华年。”
那边骤然沉静了,像被一声轰隆隆的巨雷劈蒙了脑瓜子,片刻后一声尖叫:“沐华年来照顾你例假!沐华年!沐华年!你确定没有说错?你脑子没坏?”
“我脑子没坏。”虞锦瑟用沉痛的声音道:“但我觉得,他的脑子坏了。”
“怎么说?”
虞锦瑟赶紧一股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莫婉婉,莫婉婉在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颤颤惊惊地说:“给你做饭,陪你打针,还帮你洗……内裤……”
“嗯。”
莫婉婉沉默了好久,用更沉痛的声音道:“虞锦瑟,你又被他看上了哪一点值得利用的?”
虞锦瑟仔细想了会,“你这话有道理,他最近太不正常了。我得好好想想这事。”
“得,锦瑟,一会我去你家,咱俩慢慢说。”
虞锦瑟笑开了花,“好呀,我在家等你,记得给我带一碗林记的酸辣牛肉汤,要辣,很多辣!”——没办法,禁辣太久,哪怕吃过了一碗辣炒饭,还是不满足。
……
半小时后,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虞锦瑟两眼放光,脑中浮起香飘飘的牛肉汤,乐不可支的喊道:“来了,我的牛肉汤!”
她跳下床,乱七八糟穿好拖鞋,想着是莫婉婉,干脆就不换衣服,直接裹着浴袍开门。
她还没跑到门口,门锁咔擦一响居然开了,她一路连蹦带跳没来得及收住脚,直接跟那人撞个满怀。
下一刻,沐华年的声音含着恼怒响起,“虞锦瑟,你穿的什么!”
虞锦瑟低头一瞧,啊地捂住了胸口。
宽松的浴袍是敞口的,没有扣子,只有腰间的一根系带,她兔子般踩着拖鞋一蹦一跳地冲过来,肩膀处早已散开,显出半个肩背,因为没穿内衣,胸口雪白的春光可见一线可爱的沟壑,而下面更是离谱,大腿中段以下的肌肤全露着,明晃晃地落在灯光下,直晃人的眼。大抵是从小的养尊处优,那一身肌肤保养的极好,让人联想起乳白的牛奶,滑溜溜,白嫩嫩,仿佛凑近一点,还能嗅见浓郁的香气。
沐华年眸光不自然地闪烁着,转过了头去,随之而出的声音沙哑地有些怪异,似含着几分焦躁,几分克制,“还不回屋把衣服穿好。”
回过神来的虞锦瑟嗖一声,冲入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