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长大吗?就算是白纸一张,在一个大染缸里浸染十几年,不变质变色才怪。
“左天佑留下的东西在哪里,想必你也知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老程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沐家惨案,也知道我的身份,就清楚什么比我的命重要。”
左琨拿出一只皮制小瓶子,挤出药膏涂到脖子的伤处,边涂抹边说:“我现在还想不出跟你提什么条件,要不,你给我杀三个人,不,还是做三件事吧!做事需不需要杀人由你来定。我把左天佑留下的东西找出来,交给你,还能助你报仇雪恨。可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必须拿沐家列祖列宗发誓,不能哄骗我。”
“好。”老程没有犹豫,按左琨的要求发完誓,刚想说话,看到天空响起金翎卫的紧急信号,他丢下一句“后会有期”,就离开了质子府,飞奔而去。
左琨轻哼一声,摇头冷笑。左天佑执掌西魏政权,西魏皇后娘家一族一直被打压,在宫里,他和皇后倍受皇上冷落。皇后是有心善忍之人,搜集了左天佑很多罪证,经常讲给他听。那时候他嫌烦,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左天佑死了,西魏的政局依旧很复杂,能为自己争取一个人,关键时刻就能成为一份助力。
高长史敲门进来,说:“奴才在门口碰到沈公子,见他走得急,说话含含糊糊,奴才还以为大皇子有什么事呢,就赶紧叫小厮们一起过来看看。”
“没事,程智竟然忘记了一份功课,我告诉他了,他怕夫子骂,就匆忙回去做功课了。”左琨说话的语气平静坦然,任谁也听不出他撒了一个大谎。
“哦,原来是这样。”
左琨点点头,问:“还有事吗?”
高长史犹豫片刻,说:“奴才想跟秦长史商量大皇子求娶福阳郡主之事,给皇上递奏折也要听听他的说法,可几天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知道秦长史在哪里,我带你去找。”
“大皇子知道?”高长史满脸怀疑,左琨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左琨带着高长史向后花园走去,边走边说:“秦长史在后花园西北角的水井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也该出来见见光了,你叫两个小厮同去。”
“在、在水井里呆、呆几天?那、那他还、还能……”
“能活才怪,当然是死的了。”
高长史满脸惊疑,见左琨面色平静,他感觉惊悚惶恐,知道这其中涉及到隐秘,不敢多问。左琨知道秦长史死在井里几天,是谁杀了秦长史就不言而喻了。
左琨冷哼一声,说:“秦长史想把我推到井里,结果自己进去了。”
“他、他竟敢谋害主子,好大的胆子,该死。”
“秦长史是左天佑埋下的暗线,要与人结头的,你别惊动太多人。”
“奴才明白。”高长史呵令两个小厮过来,到水井里捞人。
左琨同他们一起去了后花园,他要指明是哪口水井,还要找到左天佑留在秦长史身上的东西。那些东西是老程想要的,他要拿到手,还不能让任何人发觉。
……
慧宁公主想牵制御亲王,把杜氏一族掌控在手中,就以沐元澈和福阳郡主的婚事为条件,与慧平公主达成协议。如今,指婚的圣旨已颁下,沐元澈拒不接受这门婚事。慧宁公主的威严被挑衅,且又被慧平公主威胁,已然气急。
沐元澈和慧宁公主杠在重要关口,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暂退一步。沐元澈被逼无奈,竟然要以命偿还慧宁公主的恩情,以求拒绝这门亲事。
侍卫的剑刺进了沐元澈的左胸下方,正是心脏的位置,而持剑者正是沐元澈本人。皮肉破裂声传来,鲜血迸流而出,沐元澈脸色霎时苍白,他的身体好象枯木一般,直挺挺颓然倒地。鲜血染红了他淡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啊――”沈妍一声惊叫,好象丢了魂一般呆立当场,她反映过来,赶紧向沐元澈扑去,捂住他的伤口,又摸向他的脉搏,她微微一怔,随后放声大哭。
沐元澈拨剑刺向自己胸口的速度太快,众人来不及阻拦,见他被剑刺透胸口倒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听到沈妍惊叫,周围惊呼声四起,喊叫声随之而来。
“快、快叫太医――”
慧宁公主看到此般情景,惊骇得瞪大眼睛。她是机敏冷静之的,很快就反映过来,一把扯掉轿帘,想出去看沐元澈的伤势。看到爱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了,死亡的恐惧侵入她的脑海。霎那间,她的心好象被剜掉一样,一阵剧痛侵袭,曼延周身。她想站起来,想离开轿子去看儿子,可她却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公主、公主,你醒醒。”侍者见慧宁公主处于半昏厥状态,连声呼喊。
慧平公主见沐元澈为拒婚而自杀,认为这是对她的挑衅和折辱,气得破口大骂。见慧宁公主因心疼儿子而半昏半醒,她又兴灾乐祸,躲在人群外看热闹。听到福阳郡主的哭声传来,她冷哼一声,赶紧去安慰女儿。
老程飞奔而来,看到沐元澈浑身染血倒地,再见此情此景,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连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咬紧牙关,挺剑直削慧宁公主的轿子。八抬大轿的顶子被掀飞了,慧宁公主的发冠也被削成两半,众人再一次惊呆了。
“程叔,快,快救澈儿,带他走,快――”
老程听到沈妍的喊声,顾不上理会慧宁公主,扶起沐元澈,半背半抱,飞跃而去。沈妍匆忙爬上马车,让丫头打马飞奔,追着老程和沐元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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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字数少,明天多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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