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冰找的那个替身,并没有出任何问题,在经过治疗之后,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困扰多年的伤势也有了平复的迹象。
如此,博尔冰总算是能够放下心来,让大夫们按照这个流程替他治病。
作为一个疑心病重的君王,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命代表着北狄十七个部落的统一,如果他有什么意外,那么他花了几年时间团结起来的北狄兵马,恐怕又要四分五裂,到时候别说与大宁抗争,就算是想像以前一样威慑大宁,也做不到了。
但是疑心病重是个弱点,只要有人抓住博尔冰的弱点,就能对症下药,一击必中。
而这个抓住他弱点的人,就是云瑶。从她来到北狄军营之后,无数的试探、监视,都只为了最后给博尔冰疗伤,所以她能看的出来,博尔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其实,在云瑶这一辈子不长不短的生命中,疑心病重的人她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譬如宁宫的秦太后,那就是一个疑心病重而且心狠手辣的人。
对付这样的人,云瑶自有一套办法,昔日她能在宁宫存活下来,那么她相信,自己也能从北狄军营活着出去。
已经是二月了,北方不再下大雪,只偶尔飘落的雪花昭示着冬季还没有过去。
博尔冰的营帐中,哥舒狂和哥舒颖守在浴桶的两边,以毛大夫为的军医团有条不紊地准备金针渡穴所需要的东西。大帐门口,突兀瀚和齐齐术各自带了人马把守着,而其他人则将整个大帐围的密不透风,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毛大夫便开始为博尔冰施针。
博尔冰**着上身,盘腿坐在宽大的浴桶中,桶里面还装了半桶水,放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毛大夫先后给顾清铭、哥舒狂以及博尔冰找的那个试验品施过针,所以下手很稳,一针接着一针,度、力度、角度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如果是云瑶在旁边,她也会赞叹。
而与此同时,云瑶独自一人在帐中,她想了想,将这些日子她藏起来的药粉和药丸都拿了出来。
这些药粉都是她每次磨药的时候,从里面偷拿出来的药材而做成的**,不如她自己在赤城的时候制作的效果好,但是现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将这些药粉揣在身上,然后走到衣架子前,取下顾清铭的黑色貂裘披风,裹在身上,将自己全身上下盖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身上揣了那么多东西。
做好准备之后,云瑶走出去,不出意外的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
“两位大哥,我在帐中呆的无聊,只想出去走走,不会惹什么麻烦的。”云瑶好声好气地恳求着,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
“哥舒小姐吩咐了,让我们看着你。”守卫说道。
“哥舒姑娘只让你们看着我,没说我要在帐中哪儿也不许去是不是?如果你们不放心,不如陪我一起走走吧?”云瑶笑道,“只要我不离开你们的视线,你们就不算违背命令了。不是吗?”
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觉得云瑶说的也挺有道理。更何况,云瑶自从来了军营之后,的的确确没惹什么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有他们跟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两个守卫便答应了。
云瑶低头笑了笑,走出门去,毫不犹豫地右转,朝着顾清铭休息的大帐而去。
她仍旧是没露出任何马脚,双手摸索着前进,让其他人以为她还是看不见。当她站在顾清铭所在大帐门口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
“摄政王是住在这里?”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帐中的哈奇和顾清铭也都听到了她的话。哈奇心中疑惑,便走出去对那两个守卫吼道:“谁准你们私自带她到这里来的?”
“哈奇大人恕罪,不是我们带她来的,是她自己走过来的。”守卫有口难辩,忙不迭地解释。
“她一个瞎子,怎么知道这是摄政王住的帐子?难不成她有天眼?”哈奇仍然愤怒。
“哈奇大人莫怪,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闻到气味,经过这帐子的时候,从里面飘出一股草药味,所以我才停下的。”云瑶说道,“我本想趁着天气不错出来走走,没想到给哈奇大人添麻烦了。”
云瑶的声音透过大帐的门帘传到顾清铭的耳朵,他知道,这是云瑶在给他传递消息——是时候出来走走了,既然要走,那就要走到北狄人抓不到他们的地方去。
“这里没什么好走走的,你要是真想看风景,去那边的山坡,可以赏雪。不过你一个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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