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好好款待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老船长发出爽朗的笑声,带着几个手下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走光了,简凌转过身,走到担架旁边,缓缓蹲下身,看着那个盖在被子下的惨白男人:“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下面动了动,赞恩缓缓睁开眼睛,深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目光最后落在简凌的身上,立刻露出惊艳的神色:“你是?”
“医生。”
赞恩开心地笑起来:“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医生!你好,我叫赞恩,请问小姐的名字是?”
“我是医生。不是小姐,”简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小姐在我们那儿都是骂人的话。形容某种从事不正当行业的女人,懂?”
赞恩露出心领神会的目光:“懂,我懂!”
“懂了就好。”简凌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自己能起来吗?”
见到冰山美人露出笑容,身为风月老手的赞恩也禁不住心脏狂跳,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热烈,盯着简凌的目光更是越来越赤果,那样子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将她的衣服全都扒光。
简凌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已经没法再起身,便了然地说道:“既然不能动,那你就暂时在这里躺着,回头我找人来将你运走。”
说完,她就站起身。准备走人。
见到美人要走,赞恩赶紧出声阻拦:“你去哪儿?不能把我一个伤患丢在这儿不管呐!”
简凌却只当做没听到他的交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赞恩忍住腹部伤口的剧痛,艰难地爬起来,可简凌此时已经走远了,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一想到她的模样和身段,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这么美丽的尤物。回头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弄到手!
他坐在担架上,一边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一边幻想着美人儿在自己身上辗转承欢的勾人模样,越想越投入,心情更是荡漾得不行,竟然忘记了时间。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天色已经快黑了,他砸吧了一下嘴巴,喉咙干得不行。
他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可他只要动一下,伤口就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起身。无奈之下,他只好扯着干得冒烟的嗓子,使劲地喊着:“有人吗?这里住人了吗?”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应,他不由得猜想这里是栋空房子,更加恼火自己的倒霉。
就在他暗自咒骂的时候,楼上的一个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从里面慢慢走出来。虽然脚步声很轻很缓,但却清晰地落在赞恩的耳朵里,他立刻欣喜抬起头,循声望去:“你能帮我倒杯……”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阁楼上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清秀女孩,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玛……玛丽?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到最后,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拔高了些,听起来竟然带着几分质问的感觉。
玛丽站在楼上,低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目光呆住,语气更是惊异:“赞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赞恩愣了一下:“我……我受了点伤,过来请医生帮忙看看。”
说完,他的眼珠子转了一转,立刻露出从前那种亲切温和的微笑:“我听说你病了,一直都很想来看你,可惜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根本找不到机会来探望你,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面对他的道歉,玛丽亦是莞尔一笑:“没关系,工作重要,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赞恩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道:“昨天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人来找我,他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人,我当时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怕。”
玛丽露出诧异的表情:“你说的是尼克?不会吧,他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他就是叫尼克!”赞恩将衣领扯下来些,露出脖子上的淤青,“你看,这就是被他给掐,还有胸口……那里被他揍了一拳,到现在还疼得很。要不是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我真想还手揍回去!”
虽然隔得远,玛丽还是看清了他脖子上的淤青,神色有些松动:“尼克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玛丽,你终究还是太单纯了,像尼克那种海盗头子,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人物?能坐到他今天这个位置,双手肯定是沾满鲜血,要是哪天我忽然失踪了,不用怀疑,肯定是他干的!”赞恩顿了顿,神情变得有些伤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于你……我一直都是心怀愧疚,尼克打我那两下,就当是为你出口气,这我都认了!可尼克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真的不简单,你和他呆在一起,千万要小心保护自己。你要记住,如果你再受伤。我会非常难过的……”
“赞恩,我……我没有特别怪你,你不用这么自责。”
赞恩摇摇头:“害得你生病难受。这是我的错,你应该怪我的。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和那个叫尼克的海盗尽量保持距离,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他受到伤害,好吗?”
望着他充满愧疚的真挚眼神,玛丽咬了咬下嘴唇。神色复杂……
简凌回去找到博朗,将今天晚上的舞会之事跟他说了说,让他传达给其他的兽兽们,做好准备。尤其是在喝酒之后,千万别来个酒后吐真言!
博朗表示理解。转身就去安排舞会的注意事项了。
简凌离开兽族的居住区,看到天色不早了,打算去找个地方弄点中饭,碰巧在街上遇见尼克。见他手里抱着一束鲜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简凌双眉一挑,笑得促狭:“这花可真好看,送给谁的?”
尼克抱着鲜花哼哼:“不关你的事!”
“让我猜猜……是送给玛丽的?”
尼克脸上一红,嘴上却不肯承认。胡乱转移话题:“听说我爸今天带着受伤的赞恩去找你求助,我可告诉你啊,对于那种人渣,绝对不能心软,就得看着他死去,就当是替天行道!”
“唔。可我已经答应了你爸,要保他三天的性命。”
闻言,尼克的脸色顿时拉下来了:“你怎么就答应他了?!”
“你爸说有批货物要靠着赞恩牵线搭桥,暂时不能让赞恩出事,你爸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这个做儿子的,好歹也体谅点他的苦心吧。”
尼克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到底还是没有再阻拦,只是不停地强调,生怕她反悔:“那你可得记住了,只让他活过这三天,过完这三天,管他去死!”
“行行,就三天,到时候还省了我一堆麻烦。”
尼克这才点点头,抱着鲜花正准备走人,想了一下,忽然又停下脚步,随口问道:“那个人渣现在在哪儿呢?回头我再去瞅瞅,可别让他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你爸送他过来的时候是在玛丽的小阁楼下面,这会儿应该还在那里吧。”
听她说完,尼克顿时就一蹦老高:“你把那个人渣仍在小阁楼的下面?!万一让他和玛丽见了面,那我这些天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简凌一脸淡然:“见了就见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你懂个屁啊!”尼克气得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根本就配不上玛丽!如果再让他逮住机会欺骗玛丽,到时候她又会陷入之前的困境,你难道真想看着她再去打一次胎吗?!”
说完,他丢掉手里的鲜花,一把推开简凌,迈开步子朝小阁楼奔过去。
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身影,简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鲜花,轻轻拍掉上面的尘土,慢悠悠地跟上去。
等尼克风风火火地冲到小阁楼里时,赞恩连同担架都不见了,尼克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在房门口站住,他抬起手,打算敲门,可不知道怎么的,手臂忽然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敲不下去。
他心里非常不安,如果,玛丽真的要跟赞恩离开,他该怎么办?
原本就不是他的,即便经过他的努力,终究还是从他手里溜走,他真的很不甘心……
他努力地深呼吸,努力压下心底的紧张与不安,轻轻敲响房门。
房里传出玛丽的声音:“门没关,请进。”
尼克推门而入,在看到坐在床上的玛丽时,他的心口骤然一紧,神色晦暗,语气苦涩:“你……”
“我刚才见到赞恩了。”
尼克猛地抬起头,撞进她明媚的目光中,舌头都有些打结:“那你……你和他……”
“我和他说了些话,他说尼克不是好人,还让我离你远一些,免得被你伤害,”玛丽顿了顿,扬起明亮澄澈的笑容,“但我不相信他,一个字都不信。”
尼克呆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玛丽接着说道:“这一次见到赞恩,我忽然发现,他满嘴都是谎言。我想,我是真的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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