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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被我扶起的几个高级武士听着这充满离别忧伤的歌曲,看着我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心中感动莫名。终于由前田庆次带头,一群人又跪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几个中高级武士一开头,后面这些人也想起主公这些年平日的恩德,忍不住也跟着哭成一片。
后面的竹中半兵卫等这些人哭得差不多了,双眼红红的说道,‘哭什么,都是英雄好汉。也不怕丢了工藤家的脸面。’
前田庆次一抹眼睛,望着手中的桑山,‘没什么,就是想哭了才哭的。以后不会了。’
八上城天守本丸三层上,新任工藤家家督茶茶和阿市母女二人看着这感人的万人送别场面,茶茶不禁疑惑问,‘这就是传说中天下第一仁者父亲大人的魅力吗?’
阿市抚摸着女儿的小手教导说,‘是啊,自从你父亲白手起家建立工藤家以来,一直待人宽厚,不论是属下还是同殿为臣的同僚只要有困难来开口的,你父亲从来没有拒绝过。兼之治军严禁,赏罚分明。更是逢战必胜,虽然有些人口中不说,但天下间没有人是不佩服的。提起工藤这个姓氏敌人无不被吓得瑟瑟发抖。’
茶茶‘啊’的一声惨呼,‘父亲大人做得这么好,那我这个工藤家的新继承人岂不是很难做?’
‘放心吧。’阿市安慰女儿说,‘我和你父亲以及外面那些家臣都会帮你的。’
反复唱了数十遍送别,直到走出了南丹波町才算舒了口气,没想到今天我也做了一把偶像派歌星。踏上车辕拿过苗子递来装泉水的竹筒润了润嗓子。‘开车,去界町。’现在真的是轻车简从了,除了我和苗子护卫的只有鲸鱼屋的一小队保镖和石川五右卫门及其手下的一小队忍者。
‘主公,等一等。’车子开启动,后面传来声音。探出头望去,是半路出家的草头郎中军医官竹藏五郎,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主公,等一等。我也和主公一起去界町发展。’
‘车里没位置了。你坐车辕把。’只是没有男人的位置了而已,女人的话,来多少装多少,我奇道,‘不过,你不做你那很有前途的军医官的职务了?’
‘恩。我提前致仕了。’坐在车辕上竹藏五郎喘过气来说道,‘我还是觉得和主公在一起更有发展前途。再说我那几个偏方早被那群徒弟们学会了,他们现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总不能让工藤家给我养老吧。’
细细思索,马上明白了问题关键所在。这个竹藏五郎可是让工藤家军师竹中半兵卫误服过毒品的,其实这种对工藤家的发展有过帮助的人,工藤家是不介意让他们在工藤家养老的。只是这竹藏五郎怕权势更胜以往的军师竹中半兵卫打击报复,而现在新任的家督可不记得竹藏五郎是谁,想找人庇护也很为难。所以直接找了一个借口提前退休。就这样还怕不保险,干脆和我同去界町,这样竹中半兵卫就是再大的仇恨也得放一放。
想明白事情原委之后我笑了笑,也没说破。这个竹藏五郎在工藤家东征西讨的时候,还是用他那几套野路子救了不少人命的。虽然被他救活得那些人事后都恨他恨的要死。竹藏五郎治疗枪伤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是不打麻药就从身体内取子弹是人就要疼得骂娘。取出子弹还不算完,上药的时候疼,上完药更疼。不是谁都能学那关公刮骨疗毒谈笑自若的,如果事前这些伤兵知道治疗这么疼,可能大部分人会选择直接切腹。毕竟就算经过主藏五郎的疼痛治疗法以后,也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治愈。因为当前火药枪支的铅丸穿透力不够,伤口绝大部分是死眼,就算活下命来那些,多少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以铅中毒为主。
一路上竹藏五郎给我们讲着他云游列国给人治愈各种疑难杂症的事情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倒也不觉得寂寞。
过了石山町之后,发现这里通往界町宽大的官道已经修好。鲸鱼屋在原先两马车宽的路上进行了大幅度扩宽。现在八驾马车齐头并进也不是问题。道路两旁已经形成了零散的露天集市和很多半临时性茅草木板搭建的茶肆饭铺宿屋。按照这个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连接日本最大两个商业町的完全商业化城市——甲子园就会略见雏形。
照这样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住在界町里面。界町虽然有现成的屋子出售,但是按照我的目光看来,这些宅子的规模实在是不够看。用来金屋藏娇吗,倒也罢了。几百人是万万住不开的。最重要的是这些房子格局太小连个园子都没有。想要住宽敞了,这得把小半个界町买下来打通改造才行。我脑海中的园子就是例如沈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