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阻下了祝彪对鬼爪的一击。
“啪……”
“铮……”
一个剑客的剑竟被震断了,可想而知他的情况有多糟糕。
五个高手前来,地上已经倒下了一对半,青年、冰女、火男。
祝彪的身法快捷之极,所以他的攻势也快速至极,更是全然只攻不守的架式。
情况糟糕的剑客、鬼爪也根本无力再做什么对祝彪的威胁了。
但持国法王绝不愿意看到总坛里跟自己一块南下的五大高手,全部一战中折损在祝彪手里。在祝彪就要致剑客与鬼爪于死地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手中的弯刀自祝彪背后劈来!
祝彪就是再全神贯注的对付对当面之敌的时候,也从没有忘记留着一分神注意后面,注意青衣人。这是一名先天宗师啊!
就是宫无悔在隐隐牵制着他,然乌稽身边的高手众多,必要之时,青衣人冒点风险抽身还是抽的出来的。
祝彪对他极为顾忌,所以攻势顿止,松开了剑客、鬼爪,对后面不攻反退,身形微躬,如卷缩的刺猬一般,倒袭向青衣人的下盘。
“你是持国法王?”
东方尚青,这个时空的五行也带五sè。东木主青,西金主白,南火主赤,北水主黑,中土主黄。
天神教并不完全遵循这一准则,但祝彪了解过,其中有个别。如东方持国法王,一身就长年sè青。
冷哼一声,身子一弹而起,如破空野鹤,直上云雾之中,其动作快捷利落,看不出半点祝彪人也是受着伤的。
持国法王不答,而是一声轻啸,也相随祝彪之后上冲天空。
飞鸟横渡!
两道人影在天空上的姿态,只能用此四字来形容。祝彪在虚空中一旋身,左掌劈出,右袍袖向着追来的持国法王一拂。
“轰……”持国法王整个身形被震得倒坠而下,但也只坠落了丈余人便变得如雪花一般冉冉而落了。
祝彪还是‘一飞冲天’,再打个盘旋,凌空扑下。
对方是持国法王——
自己的任务栏里,还有一个取他首级的S级任务呢。
祝彪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对了一招。
持国法王的身形再度跃起,倏见漫天先天真气充塞,仿佛是一片青sè的云霞从地面上升起,本来模糊的半空也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sè彩更是鲜明。
且漫天的青sè云霞似乎还带着一股邪异的粘力,将整个虚空扭曲成一个巨大的涵洞,把祝彪直向下狂吸而去。
祝彪身子倒坠而下,若流星坠地,‘飞龙在天’,两掌至天而落。
云彩倏然破开,裂出一片混沌的青天。
“万载青空——”持国法王出刀了,由下而上,一撩。却势如托天而起。
远处的碎枝,近处的尘土,以狂野的形式汇集,以持国法王为中心盘旋狂舞向上。
飞旋,龙卷风一样的飞旋,刺耳的啸叫,天空的阳光都仿佛突然间被黄尘遮蔽。
破云裂雾,与自上而下坠落的祝彪碰撞的刀,交相辉映,闪烁出一种灿烂的sè彩,却更包容着一股天地的纯粹。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种力量在挤压和撕扯,持国法王给祝彪的感觉,他胜过宫无悔一等,不比当初遇到的那个以祭血秘法战平的宗师级高手差哪里去了。他现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持国法王的先天真气扭曲着。
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置身其中只有一片混沌,一片死寂而纯粹的虚空。
这是一种武道境界,还是武功呢?
祝彪并不害怕,天下之间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有所惧。但他却是好奇。
当然,持国法王这反击的一招虽有着惊天动地、神鬼莫测的威力,但是他也并无所惧。
飞龙在天——
鱼跃于渊——
时乘六龙——
龙战于野——
最后,亢龙有悔——
天地更为混沌,虚空也打破了纯,变得嚣乱狂野。交织交错的内劲撕碎扯破天空,一切都被绞成粉碎,一切都被扭曲撕裂。
“轰……”
黄沙漫天,尘土飞扬。三十多丈距离完全混沌一片。
祝彪的身子被抛起六丈余高,再斜斜掠出混沌之地。
持国法王的身子则犹如一截朽木般静立,尘土在他身体的一丈范围内静止坠落。半响后,黄尘稍淡之时,视线褪回清明。
持国法王两手分提鬼爪与剑客二人,没入了胡骑密密麻麻人群中。
方圆三十丈之中,根草无有,只露有水平高地下降了一尺多厚的草原黄土地面。土地上更裂出了无数条长长的错综复杂的刀痕,犹如去年夏秋之时,河东那干旱的龟裂的田地。
“杀啊……”
“杀啊……”
战场上的呼杀声重新传入耳朵。四万河东jīng骑与一万唐王骑兵早已经破入了乌师的队伍中,局势,河东骑军明显具优。
祝彪迅速转变角sè。从单人陷阵到指挥中枢,五万骑兵在祝彪的指挥下,一层又一层的撕裂着乌师部那为数众多却战力缺乏的防御。
就好似肌肉与肥肉的差距!
这是真话。眼前战斗不利却又人头密密麻麻的胡骑,可不就像是胖子人身上那虚发的肥肉吗。不结实,有些恶心人,但也能挺抗。
两个时辰后,当祝彪带引着击溃了三倍之敌的四万多河东骑兵掉头冲向乌稽、朱武的主战场时,一切,定局了。
胡骑败了。
高手武力的较量令他们气丧,整体武力的较量令他们sè沮。
“轰……”
“不要管其他的,让他们逃去,跟我盯着乌稽,盯着乌稽。我要摘掉他的脑壳——”
黄昏rì落时,战场的厮杀终于结束了。超过二十万人伏尸野地上,剩余的人,则全部陷入了逃亡和追杀的游戏中。
准备充分,牵牛成功的河东骑军,毫无意外的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地上倒下的二十来万具尸体里,属于河东骑军的可能都只是缀在二十万后的那个小数。
追击——
现在十万河东骑军唯一的任务就是追击。释放自己全部的速度和吞噬力的去追击,追击不断‘断尾逃生’,不断‘丢车保帅’的乌稽大部队。
那是人数高达二十多万人的胡骑,但在河东骑军狼群一样的围捕猎杀中,也只能一块块割掉自己的肉来喂食对方。而只求对方能暂缓一下脚步,容得自己有一点点拉开距离的时间。
祝彪绝不愿放弃这个斩杀胡酋的机会的。追击中,从来都是冷静清睿的他,两眼里都只冒火,死死地追着大纛不放。甚至两次孤身犯险,直捣敌群腹心。但是乌稽身边的高手实在不少,更别说持国法王的存在,两次突击都没能取得什么成果,甚至第二次他与宫无悔联手都也没能接近乌稽百丈距离。
乌维驮虽然也名重一时,但他身边的高端武力,与乌稽一比,真是两个不同的境界。乌维驮也就是比乌师强上一些了。
时间走进了元武三年的三月。
祝彪正月出兵,征战两月,先破胡右谷蠡王部于白山赤水,再屏蔽步甲,只引十二万余骑军,在高阙山大破单于乌稽四倍之敌骑。
斩杀三十万,单于夜遁!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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