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火车哐当哐当作响,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依稀能看清地里的荒凉。
只因为黎染要到达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偏远,太过荒凉,竟是连动车、快车也是不达的,更别说飞机了,如今做的这辆普快,已经是最好的,还是进站只停十分钟。
黎染端详了良久,这才有些犹豫的开了口,“……子琪?”
两人并不熟悉,出了四九城,黎染更是都不太敢认。
可是余子琪却一点儿不察,他直接坐在了黎染的身侧,有些疑惑,又有些期盼的开口询问,“是我。嫂子,您怎么一个人出门儿?童少呢?嫂子要去哪儿?”
黎染不是不知道他四处张望在找什么,可是童落辰真没出来,是她自己出的门儿,前往一个甚至还不通车的偏僻小山村。
她……要去看看黎雅言。
“北极星没出来,只有我自己。”
黎染并不太想回答余子琪的问题,就直接转了话题,“子琪这是要去哪儿?出任务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余子琪微微眯了眯眼,没收到童少跟嫂子闹翻了的消息啊,这会儿这是怎么了?童少拿着嫂子当成了心尖子一样,怎么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呢?“恩,就我一个人出来,有个小任务,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当放假了。”
只是到底是童少的妻子,既然他遇见了,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转悠,他可是瞅见了嫂子手里的火车票,那下车的地方,根本就是个连兔子都不愿意拉屎的犄角旮旯。
“如果嫂子方便的话,就领着我吧,我正愁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黎染不曾点头,余子琪也不在意。他已经联系上了童少,童少只让他跟着嫂子,没有别的吩咐,等到童少一来,他就功成身退了。
黎染脚上穿的是双登山鞋,她身体素质也不错,可是还是累的跟死狗似的,微微的弯了弯腿,双臂撑着膝盖喘气儿。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颇有几分荒无人烟的感觉,一眼望去,就能看见这里的贫穷,还有无知。
余子琪倒是不怎么累,只是这地方也太偏僻了,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嫂子千里迢迢的来的呢?“嫂子,……这里是?”
黎染也不抬头,声音有些低,气若游丝,“知道黎雅言吗?四九城人人都要称呼一声儿‘雅言小姐’的。”
看着余子琪点头,黎染“哧哧哧”的笑了两声儿,又远远的眺望了一下地平线处的小小村庄,“我来找她,她就在这里。”
也没什么不敢置信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家庭出来的,手段阴私都是一样的恶心,哪里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呢?
只是余子琪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既然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找来呢?……又有什么用呢?
两个人走的有些沉默,他们最后乘坐的交通该工具是一辆被一匹瘦驴拉着的驴车,也已经是大半天以前了,这个地方,穷的连辆路过的驴车、马车都没有,更别提汽车了。
“嫂子……”
黎染的脸上有些风霜,这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精致讲究的大家千金来说,是万恶的。可是黎染并不太在乎,她抹了一把脸上不停滑落的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向了余子琪,“恩?怎么了?”
“嫂子,童少已经赶到县里了。……童少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是吗?”自从遇上了余子琪,她就知道童落辰很快就会赶上来的,可是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在她还没有看见黎雅言的时候,“……恩,我知道了。”
她总是做噩梦,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若是说出原因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不过是那个不知道分寸的步臻臻莫名“失踪”了而已。
她这一生,自她有记忆开始算起,过的十分漫长。
初始时,她单纯简单,也快乐。
再然后,她自负任性,倒也无知的幸福。
现如今,她懂的多了,想的多了,顾及的多了,虽然也幸福,却少了那份纯粹。
明明知道黎雅言会受什么样的苦难,她推波助澜过,明明知道步臻臻不是莫名失踪,她视而不见过。其实,前世她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而这一世,她先下手为强,却觉得没意思了。
她这一路任由余子琪跟了过来,还私自通知了童落辰,也没有甩掉他,是因为她知道,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她对付不了,果然,余子琪去面对那些不知法,不讲理的村民,而她,却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十分偏僻的土坯房。
“……雅言……姐姐。”
这样的房子,是黎染从来不曾见过的,窗子十分小,木质的窗棂把不大的窗子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透不进多少阳光。即使是大白天,阳光晴好,屋子里也昏昏暗暗的,因为烟熏,因为火燎,墙壁都黑漆漆的,甚至没有刮过腻子,刷过乳胶漆。
“锦衣……小姐?!黎锦衣……”
没有人能否认黎雅言的美丽,从来没有人。从来都说美人如玉,黎雅言就是最好的说明,那妩媚的眉眼,那粉嫩的肌肤,那娇软的唇瓣,那妖娆的身段儿,黎雅言诠释的是一种极致的美。
可是……如今的黎雅言头发乱如草,皮肤粗如沙砾,身材也干瘪消瘦,眉眼不再精致,菱唇不再润泽,甚至身上二十年养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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