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
“王妃,杜府送了拜帖来了。”刘婆子打了帘子进来,福身道,却是一眼也不看跪在当中的秦夫人。
若华一怔,微微蹙眉让纽儿接了帖子,问道:“人呢?”
刘婆子忙道:“说是来得是府里的四小姐,马车还在内府门前候着。”
若华更是奇怪了,是若梅,她怎么会无端端过来了,却是都未使人过来说一声,若说是寻常拜访,这也过于仓促了。
她也不不再多想,只是点头道:“请了四小姐过来吧。”刘婆子应着退了出去。
若华有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秦夫人,启唇道:“妹妹,你想了这许久也没想出来究竟是做了什么,那不如先回房去吧,再好好想一想,我也不着急问你,这两日也不必来请安了,就好好在莹心阁吧。”
秦夫人松了口气,不过来请安也无妨,反正这几日王爷还在自己那边,王妃又能有什么法子,还想着,又听若华道:“妹妹昨儿伺候了一日便已是累的起不了身,怕是身子不好,也不便再伺候王爷了,我今儿替妹妹与王爷说一说,不如让岑妹妹代为伺候就是了。”
秦夫人恍如被雷劈中一旁,身子摇晃了一下,却是愣愣地看向若华,只见她依旧是淡然如菊,全然没有半分神动,才知道自己是真正小看了这位年轻的王妃,她心头一阵苦涩,又是怨恨不甘心,终究还是强自按捺着拜倒告退。
“妹妹怎么来了?”若华笑语盈盈地瞧着下位坐着的若梅道。
若梅却是自进门便是低着头,手里紧攥着手绢,不敢多说一句,坐在位上听若华问起,才犹豫再三,低声道:“二姐姐,我,我是自个儿出来的,老太太和母亲都不知道。”
若华吓了一跳,她是自个儿跑出来的!忙追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出来了,丫头婆子带了没有,可有被人瞧见?”
若梅摇摇头,低声道:“我是有事要求二姐姐帮一帮,才会……”她猛地抬起头拉着若梅的手道:“二姐姐,求你帮一帮明俊吧。”
若华好半天才记起明俊就是那位顾家大少爷,只是他有什么能让自己帮得上的,只得先宽慰若梅道:“你先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顾大少爷出了什么事,怎么就这样了?”
若梅滴下泪来,坐回位上低声泣道:“前儿我听老太太和母亲在寿安居内房里说话,说起了徽州顾家那边,说是朝廷命了人去查盐运贪墨一事,不知怎么地查到了顾家身上,说是顾家现在当家的二老爷与徽州知州老爷有什么牵连,还获了罪,如今连顾家祖宅都被扣住了。”若华吃了一惊,先前听说舅舅跟着萧琰一道在追查盐运贪墨的案子,万想不到居然顾家也会牵涉在其中,更是被获罪扣押,这只怕会牵连到顾明俊身上,他如今正在准备过些时日的春闱,若是因此被牵连,只怕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存进极为艰难了。若华瞧向一旁满是期盼地望着自己的若梅,心里不禁一叹,她一心想着顾明俊,只是去岁中秋之时,自己躲在园子里瞧着,顾明俊对若梅似乎并无太多情意,只怕日后……“妹妹快别哭了,这事非同一般,只怕还要从长计议才是。”若华叹口气道,却又吩咐了瑾梅:“去传个信给府里,就说四小姐在我这边,别让她们着急坏了,闹出事来。”若华这才又拉着若梅的手道:“妹妹,顾大少爷可知道你过来?”若梅窘迫地红了脸,摇摇头道:“他,他不知的,先前我曾想着要问问他,只是都见不着他,所以才一时急了……”若华不禁抚额,想不到若梅竟然是这等不顾一切的性子,她只得耐着性子道:“一会子府里来人接你,你只说是闷了,想要出门散散才来了我这,这些话可是不能提,不然怕死要惹出大事来。”若梅一一应着。“顾家的事,现在我也不知究竟,不好说怎么办,你且回去安心待着,有什么消息我再使了人去告诉你,如今看来顾家是二房里当家,有什么也不会太多牵连到顾大少爷身上,你莫要慌了手脚。”若华低低劝道,“毕竟还未成婚,若是为了他的事你让人瞧出什么来,可是要让人笑话的。”若梅含泪点头都应着了。待到杜府里二夫人过来将若梅接了回去,若华才微微松一口气,却是对顾家与盐运贪墨案动了心思,顾家二老爷怕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才会被陷入这桩案子里,若想保住顾明俊,唯有拿出当初顾家分家一事来说,或许还有转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