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方馨予想,自己现在真是没用,又不是上班做体力活,竟然这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隐隐约约又听到房门的动静。
她动了动,却没有力气正好眼睛,只是恍惚觉得是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不过就算是犯罪分子闯空门了,方馨予估计也爬不起来抵抗了。
很快,卧室的门也被人打开,方馨予这回有些清醒了,眼睛刚要睁开,就被人从暖意洋洋的被子里,毫不留情的拉了起来。
“吃了它。”
命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尤其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她顿时没了什么睡意。
方馨予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杯水递到自己面前。
唐军很伸过另一只
tang手,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两个小小的白色药片。
方馨予睡得还有些迷惑,一时间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于是抬起头,迷蒙的眼光扫向他。
唐君赫和她的视线只有一秒钟的接触,很快就移开了。
“这是避孕药,吃了。”仍旧是命令的语气。
方馨予愣了一下,又看了看他手里普通无奇的白色药片,动作有些迟缓,却还是抬起了手,将药片送进口中。
她低着头,很乖巧的将药片和着水吞下。
唐君赫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钟,方馨予想他该是不相信自己,于是再一次仰起头,张开嘴巴给他看:“我咽下去了。”
所以,用不着不放心。
唐君赫眼睛眨了一下,很快又移开,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掏出口袋里一起买的物流盒避孕药和保险套一并扔进了床头柜上的第一个抽屉。
方馨予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种耻辱的感觉慢慢上升。
好像,她真的只是某一种工具而已。
将药放下,唐君赫转身就走了,方馨予甚至已经没有勇气开口留他过夜,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方馨予因为办了休学,所以没有什么事情做。房子正式被地产商收购,方馨予甚至没做任何抵抗,乖乖地整理好自己和刘枚为数不多的东西,搬了出来。
白天,方馨予就去医院照顾刘枚,但是只挑午休和下午的时间去。她休学的事情没有告诉刘枚,所以只能装作还上学的模样出来。而富余出来的一上午时间,就去之前她打过工的那件便利店做小时工。
虽然跟在唐君赫身边,不愁吃喝,但终究会有离开他的那一天。而且那二十万,已经是极限了,她想她恐怕再也没有勇气找他要钱了,所以,日常开销,包括刘枚的营养品的钱,都还要她自己挣。
而她和唐君赫,会见面,会上床。
只是不会再跟他谈心,跟他撒娇,不会再为他做美味........更不会,再毫无保留的将这颗心双手奉上。
他有需要的时候,她就乖乖躺好。他烦的时候,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离他远远地。
两个人身体愈发的亲密,心却越来越远。
方馨予觉得,这恐怕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一件事了。
不过,唯一让方馨予觉得安慰的一件事,就是前不久医院终于为刘枚找到了配型,而刘枚的身体也在逐渐的恢复健康状态。
就算失去了爱情,至少她还有亲人。
换肾手术风险不大,但是后期如果没做好的话,很容易产生并发症,方馨予和医院交涉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了手术时间。
不过,接踵而至的是另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就是那剩下的十万元手术费。
虽然医院说,因为刘枚情况特殊,允许她先支付一部分首款,但六万块对于方馨予来说,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
而且距离两个月,也只才过去了一个月而已,她该怎么和唐君赫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