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身后的侍卫上前,连忙摆手,命他们退后。
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转头,却要看是谁如此无礼。他心中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今日此仇!
只是扭头一看,却见一张大脸,正自瞧自自己微笑。这张脸,却是蒙古人的典型相貌,高颧骨,小眼睛,踏鼻子,胡须浓密。
沈拓正自诧异,却见这野蛮人先开口笑道:“怎么,皇帝陛下恼了?”
沈拓适才虽然强自按捺,却仍然是脸带薄怒,却被这人瞧了出来。他忙答道:“哪里,些许小事,怎么就会怒。”
那人嗤笑一声,道:“人非草木,皇帝也是血肉之躯,我不信你不怒。”
说罢,瞧着沈拓啧啧连声,又道:“适才拉你坐倒,却也是为了你好。这么着挺在那儿,更惹人注目罢了。”
这话却是有理,沈拓心里虽是感觉,却觉得此人口气傲慢,很是无礼,感谢的很是勉强。
却听那人笑道:“你们汉人就是这样,什么都要讲个礼,我帮你了,口吻不好,你便不乐。这样的皇帝,就算给你百万健儿,你也用不好。”
沈拓先是又恼此语,仔细思之,却觉得是至理良言,因肃容道:“好,真的感谢足下。却不曾请教姓名上下?”
那人大笑道:“好,我一向听说中原皇帝又有傲气,又是胆小怕事,今天见你,却总是感觉传言不可尽信。”说到这里,他挤挤双眼,低声又道:“说起来,俺也是个人物咧。”
沈拓哭笑不得,此人甚是促狭,说话的神情语气,极象调笑。他犹豫再看,却只得道:“却不知道尊驾是?”
那人终答道:“俺是奇雅特氏的后人,乞颜部吞必乃的儿子,蒙古人现任的合布勒汗!”
他说的抑扬顿错,虽是用汉话,却隐隐然有股子蒙古歌咏的味道,沈拓却是听的一楞一楞,心道:“怎么成吉思汗没出来,到出来一个蒙古的合布勒汗?”
这里却是他孤陋寡闻,这合布勒汗其实亦是雄才大略,在金熙宗时,曾经以蒙古为国号,建立了一个小蒙古国,自称祖元皇帝,建元天兴。
只是他运道不好,出头的时候正是金国强盛,和金人斗了多年,一无所获,反而在他手里得罪了塔塔尔部,为蒙古部留下了后患之忧。
只是此人也不愧是人中之杰,金人屡派大兵,最多一次以十万精锐入草原与他决战,却也不曾讨了好去。
此时,这合布勒汗自己却也不知道,他的重孙子,名叫铁木真。
沈拓虽然不知对方是哪里冒出来的蒙古大汗,却也是知道对方必定是个人物。在这样的场所,言笑不禁,神态自若,甚至一脸蛮子象的蒙古汉子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话,只这一点,也知道这蒙古人心智毅力非比常人。
想到这里,便向那合布勒汗笑道:“以前没听说过大汗,恕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今日一见,只觉大汗是个好汉子,日后还要多多亲近才是。”他这番话却是揣摩了对方的心理,既是自傲,应该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自卑,而且蛮人性直,自己直言不讳,不但不会得罪对方,还会令他非常欢喜。
果然不出他所料,合布勒闻言大喜,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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