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她们先天哑巴耳聋,你说什么都没事。”
“...”
门被推开,两位娇弱女子碎步走近,她们竟是双生子,生的清纯可人。
姐姐青芙接收到主子的视线,陪坐在李予灯身边,贴着替他斟茶,她的手指纤细漂亮,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茶香,不同于寻常卖身女子。
李予灯闻到异香,猛然起身,隔开一个空座,不怎么高兴地重拿了个新杯子,为自己倒茶。
青芙尴尬地无所适从,符璟桓解围似的把她揽到自己这边,笑道:“李予灯,不喜欢姐姐,要么换妹妹来。”
“殿下,满朝皆知,我家中已有妻室,若内人得知了会不高兴。”
“哎哟,孤不告诉别人!”
“不要。”
李予灯坚持地摇头。
符璟桓觉得好笑,这样不解风情的书呆子,娘子要多么特别,才能在他考上探花前就愿意定了终身。
李予灯最出名在于油盐不进,连御史的外孙女都敢拒绝,这也是符璟桓家宴那天被主动搭讪后,立刻抛下苏明妩与之交谈的缘由。
符璟桓半开玩笑道:“侍读是个有情人呐,真是让孤越发好奇贵夫人。”
李予灯眉眼遽然冷了冷,好在他从来不太爱笑,不做表情,很难看出差异。
有来有往的寒暄完,符璟桓终于进入正题,“李予灯,上次你说,陛下得到了当年前任侍郎的账簿?”
“是。”
“孤回去想了想,定然是符栾找人交上去!”
李予灯又吃了口茶,“众所周知,雍凉王有谋逆之心,为我等臣子不耻,他送出的账簿,又有几分真实可言。”
“说得对!”
“我觉得他在损害太子声誉,不过,皇上似乎是信了。”
“父皇信了?”
符璟桓心里焦急,推开贴赖在他腰上的婢女,“父皇最近没找过我,有没有说别的打算?”
符璟桓当时很想得到账簿销毁,没成想符栾先设计了赵季桐下牢狱,他的人找不到账簿,最后兜转到了庆安帝手里。
比起回春堂,账簿牵扯出的线索更多。
李予灯对上他的目光,坦然的不得了,“殿下,我只是个小小侍读,看到账簿是偶然,如何继续揣测圣心?”
“那,若还有消息,能不能告诉孤?”
“当然,太子难道现在都看不出来,此事是我的投名状。”
“...”
符璟桓高兴的同时,为谨慎发问:“李予灯,你...是不是想要孤给你什么?”
“殿下,下官想要得到,更容易走的官路,您能许我么。”
...
京华下了好几天的冬雨,好不容易停了,盛安街有家新的烟花铺子趁时机开张,听说掌柜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大手笔派人将灯带从街头挂到街尾,兼放了半晚焰火。
虹彩升腾,如礼花绽放。
李予灯走出茶坊,弯腰坐进轿子前,看了眼天边的光亮,恍惚间回到了那年的上元花灯节。
可惜,他到最后都没看到她为他放的烟火。
坐进厢椅,李予灯勾起轿帘,继续看外面的风景。
后面的轿夫见状,自来熟地侃天,“老板,这条街上亮亮的真好看,要是我家里的姑娘能看到就好了。”
李予灯不与陌生人闲谈,这次却道:“你可以带她过来。”
“不行的。”
“住得远?”
“嗐,住的不远,就隔了三条街。但我姑娘怎么敢来这种贵气地方,身上不打补丁的衣裳也没件,来了不是被人笑话么,我们几个是搭您的福,才能抬着轿子顺道在这里开开眼,嘿嘿。”
“铺子结彩几日?”
“好像是七日呢,老板,怎么?”
李予灯轻道:“没,快走吧,我赶着回去有事。”
“哦哦。”
皇上赏赐的宅院在东城区,与盛安街相距较近,轿夫们抬头看到宅门,笑呵呵停下:“老板,咱们到了。”
“嗯。”
李予灯下轿,伸手将口袋里所有的银子都放在与他聊天的轿夫手里。
轿夫退回大部分,“您,您给多啦。”
李予灯没接,“这些,明日载东城一个人,去盛安街来回,够不够。”
轿夫和身边人商量了下,对于能赚钱的事很上心,赶紧回道:“够,够!”
李予灯笑了,轻声道:“好,那就带你的姑娘去看看,她可以坐在轿子里,结彩有七日,不要错过。”
“啊,老板...”
轿夫愣在门外,看朴素青衣打扮的书生跨进门,感受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
良久后,他朝大门深深鞠了一躬。
...
新修葺完的宅子里没雇下人,爹娘在家乡,李予灯让他们晚些日子再来。
所以,整个院子和回程呆在轿子一样,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个人。
李予灯洗漱好,走近卧房点亮烛灯,然后净完手坐在桌边,从床头捧起一本看起来厚厚的,估摸有上百页的笔记。
“抱歉,有事,回来的晚。”
翻开到当月,每一页大约一行字,按时简单地写下每日见闻,既认真又好笑。
【初二,阴雨连日,今日宫里有鲍鱼粥,听说南康公主曾经喝过,但我觉得有点咸。】
【初三,阴雨连三日,今日小公公带我绕路,经过凤阳宫,石狮子上面的墨画,你坦白是不是你泼的。】
【初四,天空放晴,今日皇上同我说起你,原来你从小就顽皮。】
.
李予灯提笔蘸墨,今日初九,天晴气朗,我看到许多烟火,不知是不是,你当初想让我看的那种。
如果是就好了,这次我没有错过。
【符箐瑶,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