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次他只留下了亲兵在身边,去上街准备买些替念善解闷的东西。路过点心铺子,他捡着京中没有的时兴糕点全都买了一遍。
想到念善会喜欢,霍治臻感觉自己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然而还没等他回去,进宅子的长巷子转角,他忽然被人拦下。
来人竟是周无逸。
“霍世子准备把嘉贵妃藏到何时?”周无逸俊朗的眉眼间透着两分邪气,他似笑非笑的道:“原来近卫营最年轻的副统领,最有前途的年轻将领,竟偷偷爱慕皇上的宠妃——”
周无逸话音未落,霍治臻已经拔剑出鞘。
炎炎烈日下,如秋水般的长剑上,闪动着凛冽的寒光。
“霍世子真是忠心,是要抓我么?”周无逸抬手,不紧不慢的拨开了他的长剑。“抓了我,你私藏嘉贵妃的事,就无法抵赖。”
霍治臻脸色难看极了。
“你以为盯上你的只有我?”周无逸挑了挑眉。
霍治臻听他如此说,反而镇定了下来。
“周将军是何意?”霍治臻淡淡的道:“若要置我于死地,你大可不如此大费周折。”
周无逸微微笑道:“霍世子果然聪明,我正是要与你做个交易。”
……
霍治臻提着点心进门。
念善听到脚步声,抬起来对他笑笑。
她还是那么美,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可哪怕两人以夫妻相称,善善跟他还是没有半分亲近。
难道失去了记忆,善善还是无法爱上他么?
可他能用的时候已经不多了!
“善善,我带了些点心回来,还买了不少玩具回来。”霍治臻对着念善,面上总是温柔的。“以后可以留着给孩子用,你先瞧瞧喜不喜欢?”
念善依言走过了过去。
她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的摇了摇。
清脆的鼓点声响起,她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画面,仿佛之前她也曾这样拿着拨浪鼓哄人。
究竟是谁?
念善按住了额头,她感觉头在隐隐作痛。
霍治臻见状,忙将念善拥入怀中,似乎这样就能分担她的痛苦似的。
可他这样的亲密之举才做了没片刻,念善便挣扎着要推开他。
“霍表哥,我没事了。”
他已经为她抛弃了前程,可她竟还是不爱他么?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击倒了他,他紧紧的攥住了善善的手腕,沉声道:“善善,你我二人已是夫妻,你为何还要躲开我——”
念善护着肚子,愈发往后退去。
“你想起来了对不对?”霍治臻赤红着一双眼,神色激动的道:“你喜欢的竟还是宋骁不成!”
乍听到这个名字,念善头疼的更厉害了,可有些事情,仿佛也渐渐清晰。
“霍治臻,你放开我!”念善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她一直退到床边,退无可退时,被霍治臻推倒在了床上。
“善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吧?你是喜欢我的!”霍治臻失去了理智,他抬手撕开了念善的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念善一面护着肚子,一面还要躲避他,十分艰难。
如果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令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霍治臻心中的邪念如野草般疯长。
“副统领,不好了!”他的亲兵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规矩,匆匆跑到门外喊道:“皇上已经带人朝这里赶来!”
念善的衣裳被他撕破了大半,而念善眼角通红,衣衫不整,显然是被欺负了。
宅子里还有密道,他带着善善远走高飞,也并非难事。
还有周无逸肯帮他——周无逸曾说,他只要念善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后交给他,他就替他们瞒住。
大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宋骁带着人,虽是都能闯进来!
一时间他进退维谷!
……
“将军、将军!”
霍治臻睁开眼时,发现如同的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而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黄色的土地,零星有些杂草。
“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他的亲兵道:“虽是有些枯草垫着,您的身体也受不了凉。”
霍治臻一时没回过神来。
方才他还记得自己动了邪念,带走了念善想强占她,就在宋骁赶到之际,他突然没了意识。
原来,这一切竟是一场梦么?
“将军,您最近容易累,偏生您还不肯承认。”亲兵絮絮叨叨的道:“皇上又赏赐了不少药材来,问您什么时候回京。”
霍治臻这才想起,他前些日子受了伤,尚未完全复原,右手还抬不起来,也无法握笔。看到了随药材送来的还有许多别的用品,应该是出自皇后的吩咐。想起了念善,他才做了这样一场梦罢!
虽说是黄粱一梦,可到底也是他心中曾有过,但未敢付诸行动的妄念。
这个梦无比荒谬,他带走念善的过程漏洞百出,还有他没正式打过照面的周无逸,也出现在其中。
然而抛开理智与克制,让他在梦中也肆意了一回,即便从开始就是错的。
“给夫人写封家书,就说她选的窦姑娘很好,若是窦家没意见,我回去就议亲。”霍治臻吩咐道。
听到自己将军终于肯说亲,亲兵比他还高兴,兴高采烈的替他去回信。
霍治臻翻身上马,淡淡的笑了。
从此后天高路远,他也能放下过去,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