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泽:“算是拉个细纲吧,单拟大纲没什么意思,我这人是三分钟热度,容易丧失热情,还不如直接写个故事出来。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我才能保持高度的热情。文以气为先,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我才能将这股气从头到尾一以贯之。”
宋田点头:“说得好。”
蔡泽:“再说了,如果《浩然成昆》这部戏将来成了,名气起来,我还可以出本小说,算是给这个大型实景项目的配套。到时候,有整个金沙市替我宣传,还愁销量?大概还是能够赚一点点钱的。”
宋田无语,这人好歹也是作协会员,口口声声都是钱,太俗:“蔡桑大大地狡猾,小说还能看,你接着写。”
故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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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铁,饭吃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那年头,城市居民一个月才二十五斤主粮,肉半斤,油也就二两。肚子里缺少油水,食量就大。
别人还可以勒紧裤腰带,心静自然凉,忍忍就不饿了,但李琴不行。因为她的腰很细,再勒,也没有余量。
李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营养均衡,生得水灵,饭量大,一顿能干半斤米饭。任何一个同学的家里都养活不了这尊菩萨,吃一顿两顿得了,长期吃下去,谁承受得了?
那么,只能吃转转儿糊了。
李琴就拟了个高中闺蜜的名单,挨个吃下去,直到吃无可吃,就把主意打到父母的同学朋友同事那里去。
她跑人家里去,依旧是背上一通文件,给人搞ZZ学习。
长辈们喜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不反感。
就这样混了半年,在举目都是面带菜色的世界里,李琴个头又蹿了一公分,一副大小姐的风采,洋气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居委会的那位熟人阿姨一看,娃娃这么下去不行啊,还是得给她找个事做,好歹也能混点嚼裹。
其实,她们那边的活儿还是很多。比如去拉板车,到蜂窝煤厂和泥巴,到砖厂卸砖。可一看李琴的细胳膊细腿,嫩得和豆腐一样的皮肤,
“娴静好比花照水,行动仿佛风拂柳”实在太反动。
恰好,成昆铁路开建,那边正在招人。
阿姨就动心了,跑去找李琴,问:琴子,你不是大学生吗,学的又是土木,要不去铁路上干,那边待遇很不错的。
李琴说,我是肄业,没文凭的,在大学也就学了一学期,专业的门都没入。再说了,去那边又要办迁移,我省城的户口怎么办?
阿姨跌足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户口问题,你爹妈是省城户口吧,现在不也迁去大西北挖沙子,还来了个非转农。去吧,去吧,听说铁路上每个月三十来块钱工资,饭可以敞开吃,每周有一次肉。
工资倒无所谓,这时代你钱再多没有票据也买不来东西,但饭可以敞开吃还有肉这句话却触动了李大小姐的灵魂。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没有大学文凭人家不收。
到招工的地方一看,愕然发现,人家只要是人都要,一个初中生就算是个知识分子。没办法,建设上实在太缺人了。
听李琴说是大学肄业,还学的是土木工程,负责招工的大姐就好象是拣到了宝贝,一把抓住她,喝道:“就你了,现在给我上车,马上拉走。”
李琴挣扎:“我还没有准备行装。”
大姐:“发,到地头发给你。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李琴:“我是大学肄业,没学到什么专业知识。”
大姐:“学,工程段有的是科学家,比你大学的教授还专业,而且你可以理论联系实际。”
李大小姐:“到地头发雪花膏发百雀泥发花露水吗?”
大姐:“发。”
李大小姐:“那我能能穿连衣裙吗,荷叶边那种?我能穿高跟鞋,能涂口红,能留长指甲,能画眉毛吗?”
大姐有点崩溃,这姑娘还真是好逸恶劳思想落后:“劳动改变世界改变人本身,投入到火热的劳动中去,我想你能改变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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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蔡桑停下打字的手。
宋田:“写得不错。”
蔡泽:“我状态很好,吃过饭先睡一觉,下午继续弄,老宋,走,吃饭去,吃好点。韩主任那边的经费要下来没有。”
宋田:“给了两千块。”
“今天中午按五百块的餐标整,再买条中华。”保安蔡泽搓着手:“好久没有吃过五百块的饭了。”
宋田:“只要故事好,你合理的要求都能满足,我负责帮你从韩路那里要资源。”
“那再买一箱酒回来,我边写稿边喝。”
“你要什么牌子的酒,雪花还是青岛纯生?”
“白酒,五十二度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