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已经迟了。
合围之势已成。
枪林弹雨。
甚至这些东林军根本没有动用火炮。
这数百人马,便已伤亡了大半。
最可怕的是,对方的架势拉开,一路奔袭,下马就能战,这种可怕的士气,让人心怯。
很快,这吴定勇和赵文义便如死狗一般,被几个东林军后头出现的锦衣卫校尉拖拽出来。
现在东林军和新县锦衣卫分工十分明确,前者负责作战和攻坚,后者直接清理战场,当然最重要的工作是对敌进行甄别。
这些人目光老辣,一眼能看出谁是重要的人物。
吴定勇和赵文义已是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他们已经可以确信,对方就是东林军,不只如此,还有锦衣校尉。
赵文义被人拖行,随即,便来到一处简单搭建的小帐篷里。
帐篷才刚刚搭建不久。
此时,天启皇帝也穿着一件军大衣,裹着身子,却是坐在案牍后头。
他拿着茶盏,抿了抿茶,先是邓健进来道:“报,遭遇一支官军,人数三百九十人,东林军发动攻击,毙敌二十三人,伤一百五十余,其余统统俘虏,这里还抓着一个将军,还有一个读书人。”
天启皇帝缓缓地放下了茶盏,面上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噢了一声,吐出两个字:“带来。”
紧接着,吴定勇和赵文义二人便进入了帐中。
赵文义整个人惶恐到了极点,纳头便拜道:“饶命,饶命,学生……学生乃是……良民……敢问……”
“住口!”邓健冷喝一声,在后头踹了赵文义一脚。
赵文义立即噤声。
天启皇帝道:“姓名。”
赵文义立即道:“学生赵文义。”
一旁的吴定勇却是冷笑一声,道:“呵……我乃大明辽东都司游击将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建奴便罢,可若是官军,却如何敢对我军发起攻击?你可知道袭击官军可以形同是谋反吗?我知道你们是东林军,莫说你们擅自做主,即便是辽国公敢如此,他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现在要通报姓名的人,该是你们。”
天启皇帝见他到了如今,还能趾高气昂,冷冷地盯着他,不禁道:“这样说来,看来是冤枉你了,这辽东,没人治你了是吗?”
吴定勇很是硬气地道:“朝廷命官,也谈不上治不治,总要有规矩,我安分守己,张静一亲来,我也不觑。”
天启皇帝大笑:“好好好,没想到我大明还有如此硬气的将军,总算是没教人失望,若是到了建奴人面前,也有如此的胆色,那便更好不过了。不过……朕还非要治你不可,辽国公来了治不了你,那么朕就是来治你的。”
说罢,天启皇帝方才还是一张笑脸,转眼之间,却是金刚怒骂之状。
他面带着冷笑,手中的茶盏,却是飞快地抄起,直朝吴定勇的额上率过去。
啪……
吴定勇还未反应,却已被砸得眼冒金星,尤其是那滚烫的茶水泼面,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跪在一旁的赵文义听到了‘朕’字,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他无法理解,已死的天启皇帝,为何还活着?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披着和寻常士卒一样的大衣之人,怎么就是皇帝?
他一时失措,嘴里下意识地道:“你便是那昏君?”
“不错!”天启皇帝露出了狰狞之色:“朕就是这昏君,怎么,没有想到吧。”
赵文义瞠目结舌,他读过这么多的经史,就算是再昏聩的皇帝,也爱听人吹捧圣君。
哪里想到,居然有人以昏君自诩。
而这时,一股没来由的极致恐惧,顿时弥漫了赵文义的全身。
赵文义一时之间,结结巴巴起来:“学生……学生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您是陛下……不,不对,陛下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启皇帝狞笑道:“阎王不敢收朕,所以朕特来一个个收拾你们的。”
赵文义已觉得天旋地转。
他转头,见吴定勇满面是血。
又见天启皇帝这般对待吴定勇,却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虽然平日里,他骂起阉党和天启皇帝来,都是跳起来的,反正在这辽东,也没人敢将他怎么样。
可是此时此刻……他身如筛糠一般,早已是瑟瑟发抖,磕磕巴巴地道:“不……不关学生的事,不关学生的事啊……学生无罪啊,这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勾结一起……陛下,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张静一就站在一旁,他在锦衣卫混了这么多年,却也没见过怂成这样的人。
张静一忍不住道:“他们勾结一起?是谁勾结一起,参与者是何人,他们干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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