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震动,一场巨大爆炸,让整个京城都损失惨重。
只是彻查到了最后,那产生了疏忽的匠人,也早已随着爆炸而被炸的尸骨无存,在这种情况之下,整个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这一场爆炸,不只在天启朝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便是后世,也是众说纷纭,人们对一场天启大爆炸,引发了无数的猜想。
可京城的损失,后世的影响,或许对于天启皇帝而言,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他痛心的,就是当初的献怀太子朱慈炅,朱慈炅就是死于王恭厂大爆炸的当日,有人说是受惊而亡,有人说是爆炸发生之后,宫殿的房梁震下,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朱慈炅。
也就是说……这一场为了掩盖某些人窃取火药的爆炸,让当时的天启皇帝痛失了自己的爱子。
旧事重提,天启皇帝一时绷不住了,眼眶猛地一红,眼眶里泪水已是打着转。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未集中在天启皇帝身上的时候,天启皇帝已擦拭了泪,而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天启皇帝起身,徐徐步下了金銮殿,走到了殿中。
他尽力脸色平和的样子,走到了吴襄面前,道:“那一场爆炸,有多少人参与?”
他问的很平静,平静得令所有人感受不到他内心的情绪波动。
吴襄只战战兢兢地道:“这只是一次这田生兰酒后说的,具体如何,罪臣不知。”
“你不知……”天启皇帝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吴襄颤抖着,道:“没……没了。”
“真的没了?”
“没了。”
天启皇帝深吸一口气,而后道:“拿下去,既然问不出话,那么就斩了吧,至于他的儿子……叛臣余孽之子,朕难道还留着这样的人,继续做贼吗?给朕剐了!”
吴襄听罢,顿觉得头重脚轻,没想到自己只是斩首,而自己的儿子,竟是千刀万剐。
那吴三桂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是面如土色,此时更是惊恐万分,忙道:“冤枉,冤枉啊……我与吴襄……没有关系的啊,我不是他的儿子……”
一群禁卫已是蜂拥进来,直接拿住了这父子二人,那吴三桂却还在道:“我没有这样的爹,我与他早一刀两断了,他是乱臣贼子,陛下,可我是忠心耿耿的啊……”
说到此处,吴襄已是心如刀绞,被几个禁卫拖拽着的时候,他突然大吼:“三桂,到了如今,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刀架在脖子上,你这般乞怜摇尾又有什么用?”
吴三桂便一口吐沫啐了吴襄一口,愤恨地大骂道:“若非是你从贼,儿岂有今日,凌迟的又不是你,你这老东西叫什么!”
吴襄此时已如万箭穿心,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父子二人被押下去,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天启皇帝却已冷酷地走到了田生兰的面前。
田生兰只垂头跪着,一言不发。
天启皇帝道:“王恭厂爆炸时,有几人参与?你的同党,都是谁,人在何处?”
田生兰依旧低着头,不吭一句。
天启皇帝冷声道:“你不开口吗?”
“左右是死……”田生兰终于道:“事既已败,无非是一死而已,可恨我行事不密,落入了张静一之手,此时自是任打任杀,绝无怨言。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田生兰说着,抬头看了天启皇帝一眼,却见天启皇帝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面目颇为狰狞,他心里猛地一惊,连忙又慌乱地垂下头来。
天启皇帝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死定了,朕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你们一个人都别想逃,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同党,你的族人,你们每一个人,一个都别想逃!”
“你不肯说是吗?很好,朕会让你说,张卿会让你说,朕不但要教你生不如死,还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会说的,你一定会说的。”
天启皇帝的话,带着滔天的恨意。
田生兰心中惴惴不安,其实这个时候,他心已经乱了。
从被拿住,他就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总以为会有侥幸,以为自己最终……可以蒙混过关。
可现在看着眼前布满恨意的天启皇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无侥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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