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群臣听罢,心又凉了。
这话……听得好像是在骂他们啊!
“朕看重他们,他们才重要,才是朝廷栋梁,才可以窃据高位。”天启皇帝极是不屑地道:“可若是朕将其视为乱臣贼子,那么……他们便也不过是墙上泥皮、破铜烂铁而已。”
“他们是如此,卿等也是如此!”到了现在,天启皇帝的目光似要杀人,扫过一个个的脸,而后冷凌地道:“朕当初看重你们,是以为凭借着你们,可以大治天下。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们太教朕失望了,朕此番出巡,方知我大明的臣子们,多是尸位素餐之徒,贪婪无度之辈!和这些人,如何能做到天下大治,解决这天下的内忧外患?现在朕就告诉你们,朕可以用你们,将你们摆起来,可也可以将你们视如敝屣,所以……”
天启皇帝一字一句地继续道:“谁要反,就反去吧,谁想离心离德,朕今日在这说的:那就赶紧离心离德,想滚出朝廷,立即就滚!可若有人还敢结党谋私,与李如桢这般的人沆瀣一气,内外勾结!朕今日杀李如桢七十三口,留下了三人,是因为他的父兄终究还是有一些功劳!可有一些人扪心去问问,你们配留三个活口吗?言尽于此,自行思量着吧。”
天启皇帝说罢,百官们个个如泄气的皮球。
这个时候,谁还敢玩劝谏之类的把戏。
便都纷纷拜倒,口称:“臣等万死。”
这时,却有一道不合众的声音响起:“罪臣……万死啊,恳请陛下,给罪臣一个痛快。”
众人看去,却是那吴襄。
吴襄此时泪水涟涟,显然他被李如桢的下场吓坏了的样子,匍匐在地,不断地叩首:“罪臣……虽只是受李如桢的蒙蔽,可是罪臣……确实对陛下和朝廷多有不满,所以这才……斗胆,犯上作乱,今日至此,已知无法幸免,如今罪恶滔天,只求一死,再不奢望其他。”
他说着,哽咽着落下泪来。
而这时候,百官已经不发表任何意见了。
很明显。
当今皇帝……虽然被人笑称爱做木匠,成日不着调,是个实打实不理朝政的昏君。
可骂归骂,傻子都知道,当今皇帝对待许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殿中安静无声。
天启皇帝却是目光一转,看向张静一道:“张卿……朕命你彻查李如桢、吴襄谋反一案,你可有了什么结果?”
张静一道:“陛下,已有眉目了。”
“什么眉目……”天启皇帝和张静一此前默契的达成了诛杀李家满门的目的,不过显然,天启皇帝还是很诧异!
他没想到张静一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将这一桩谋反大案查出了眉目。
不是李如桢不肯招供吗?
而至于眼前这吴襄,说实话,他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可能所知的也有限。
众臣听说有了眉目。
又不禁神经紧张起来,这新县锦衣卫,真是无孔不入啊。
这是多可怕的事啊!
只见张静一道:“这一次关宁军叛乱,问题的根子,确实就出现在了吴襄的身上!”
天启皇帝不禁一愣。
群臣也满是诧异。
吴襄?
跪在地上的这个游击将军?
其实方才,大家都将吴襄定为主犯,只是因为政治上的考量罢了,傻子都明白,李如桢权势滔天,这肯定是以李如桢为主。
可现在听张静一如此一说,不免有人站了出来,惊异地道:“难道李如桢当真是从犯?”
张静一笑了笑道:“对。”
“……”
殿中一下子的,很安静。
你特么的为何不早说?
李家人都给杀光了,你才说这个?
不过很明显,这陛下和张静一令人恐怖之处就在于,人家就是奔着先灭族去的,管你什么主犯、从犯,就是要让你灭族。
这时候……那吴襄身躯已是一震,他慌忙地道:“不不不,陛下,罪臣冤枉,罪臣是谋反了,可若说是主犯,实在是冤枉啊!罪臣区区一个游击将军,哪里有什么资格……做这主犯,这……这是新县侯……是新县侯……”
天启皇帝皱着眉头,凝视着吴襄,看着这个早已吓得丧胆的游击将军,却是冷厉地大喝道:“住口!张卿,你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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