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今晨所言,原本挺担忧的心又安了下来。
自香水回来,看到珞青晏已自动自发在床的内侧睡下,褚元墨不甚在意的将红粙油灯吹熄,转而睡在了床的外侧。
珞青晏其实未睡着,他一睡下旁边便多了股混着香胰子的茉莉花香味的阳刚气息,刺激得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起。
褚元墨乃习武之人,感应到来自她那边的敏感反应,侧头看她,见她不算浓密长翘的睫毛在随着眼皮轻轻颤动着,明显是避免与他直面这般尴尬的时刻。
幽幽暗叹口气。
他别开头闭上眼,低道,“夫人莫要紧张,我不会碰你。”
闻言,珞青晏睁开了双眼,微偏头看他,漆黑之中见他已闭眼,仍戴着面具的脸上尽显平静,此刻感觉自己犯了错般,他是她夫君,便是碰她也是理所应当。
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啊。
“侯爷,妾身的娘说,女子嫁了人便应为夫家开枝散叶,为夫君生儿育女,虽然妾身看杂书多,对男女间的感情有自己的看法,可娘说的有道理,妾身亦是赞同的,侯爷若真要碰妾身,妾身也不会拒绝。只是,妾身晓得侯爷不会碰妾身,睡在一处难免会紧张些。”
听着她轻轻低声而言的褚元墨,倏尔睁开了眼,直望着帐幔顶。
“侯爷心中有青青,妾身心中无人,侯爷若哪日想通了决定行周公之礼,妾身亦不会拒绝,毕竟……此生怕是难以各觅良缘,除非圣上另下旨意允许和离休夫,否则此生得老死一处,而至死妾身都未能为侯爷育一子嗣,只怕也会成为夫家罪人。不过,侯爷不在意,妾身自是也不会在意。”
褚元墨偏头看她,在黑暗中看到她忽明忽亮的双眼在亮光,忍不住问她,“夫人不是心悦傅知南?”
“谁与侯爷讲妾身心悦傅知南?”她闻言蓦地侧头,在暗夜中与他对视。
她前世脑子不好使便算了,今生再不好使还有救吗?
褚元墨无言以答。
是他以为的。
“不怕侯爷嘲笑妾身,以傅知南那等货色妾身着实瞧不上。妾身并非助他青云直上的梯子或石子。”
他忽而思及李嬷嬷昨夜到书斋寻他回新房时讲的话,微微一哂而低笑,“是了,夫人连圣上皇太子都瞧不上,又何况是为夫,傅知南更加瞧不上眼了。”
听出他话外音,珞青晏不在意道,“侯爷要说妾身眼高于顶便说吧,总归妾身瞧不上,便是圣上也不嫁,若瞧上了,他是个平头百姓妾身也愿委身。”
褚元墨未再开腔,而见他不说话了,珞青晏也不再说话,安心的闭上了眼睡觉,这回未久便睡着了。
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侧头看她,再看她只盖到细腰处的薄被,伸手替她拉至肩头,再掖了掖被角,看了会儿她的睡颜,他别开头也闭上眼。
一夜好眠。
翌日
今日是褚元墨与珞青晏成亲的第三日,相府派人送来了彩缎、油蜜和蒸饼来,寓意新婚蜜里调油,坊间叫做暖女。
这日一早,周青青自阿紫手里收到珞青晏的信,看到信的内容,震惊万分。
夫君纳的周姨娘,竟是二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