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庶子压在头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褚元墨你这个逆子,早知你今日如此,不若当初一出生掐死你来得痛快,省得今日目无长辈,残害手足!不把我们逼死你便不甘心是不是!”
砰!
褚老爷吼完立马砸了珞青晏所敬的茶盏。
“媳妇初为人媳,确有不懂之处,但现在到底是谁不懂规距礼仪还用说吗?”珞青晏声音淡然,却令人感受到她言语中的凉意,“什么叫活人不敬敬死人?常言道死者为大,逢年过节你们未敬列祖列宗吗?不说逢年过节,你们还不是将列祖列宗的牌位安在祠堂供着。”
“侯爷的生母孙姨娘已逝便是死者,死者最大,先敬孙姨娘有何不对?坊间有句话叫‘养母大于天,生母小于边’,据媳妇所知,侯爷的生母养母都是孙姨娘,这茶理应先敬孙姨娘。”
“你说这话便不对了!”褚夫人不服气跟着呛声,“孙姨娘死后不是我们养着他,他能有今日吗?早饿死了!”
珞青晏嘲弄的微扯了扯唇角,“褚夫人可是未意会媳妇之意,孙姨娘是在侯爷十岁那年去逝,侯爷十五岁成为九皇子骑射师父,而此间五年媳妇不明其中情况,因此并未说侯爷未受褚夫人您一滴水一粒粮,便是受了也还了。”
“侯爷拿命挣下这座大宅子之时他尚在万里之外的战场浴血杀敌,而你们却先住上了,还挥霍着他的俸禄与各项贴补,不是他,你们能住大宅子过滋润日子?不是他,你们出门脸上能有光?别人会高看你们一眼?媳妇说先敬孙姨娘再敬您,并无不对之处。”
“再者,方才侯爷说媳妇是府内的规距,媳妇说先敬孙姨娘便先敬孙姨娘。”说罢看向褚老爷,“单凭您方才辱骂侯爷之言便是触犯了媳妇这道府规,军法处置少不得,但念您是初犯,今日又是侯爷与媳妇的新婚头日便不计较。”
褚老爷脸色又是黑又是青交错着,最后看向站在她旁边闷声不响的褚元墨,指着他火冒三丈怒道,“你这个大逆不道之子,老子告你不孝!”
褚元墨仍旧不打算吭声,继续当哑巴。
原本他只想着珞姑娘适合主母人选,未想,竟是块镇妖之宝。
欺她不通本朝律法?
珞青晏淡淡一扯唇,“褚老爷——”
“你叫我什么?”褚老爷瞪她。
她有礼轻轻一笑,“出嫁从夫,侯爷如何称呼您,媳妇便如何称呼您。”
褚老爷一噎。
褚元墨则是暗挑眉,这小女子私底下将他查得还挺细。
“《礼记》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士大夫”,褚老爷是文人应懂此义。”珞青晏道,“您及您之母之妻妾均为庶人,侯爷贵为爵,庶人以下犯上,按本朝律法应处刑,重者处死刑;便是侯爷要用刑也不在刑书,在八议轻重。”
“家族刑法又以准五服以治罪,直系尊亲属对子孙有教养扑责的权利,殴、骂、杀、伤均为无罪,子孙若无过失,直系尊亲属超出训责之范围须负刑律之轻责。但侯爷并无过失,且他贵为侯爷,褚老爷您方才辱骂侯爷,应处以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