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没什么人跟着了,这才道:“梅雪,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必须冷静知道吗?”
梅雪眼里刷一下留下来:“是不是我妈妈没救了,绵绵,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妈妈,我——”
“不是这个!”打断梅雪的话,苏绵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激动了,只好忍了一路把人带到了自己家里,一进门,这才开口道:“我给你妈妈把过脉了,她的脉象不稳,舌苔发黑,我尝试用手拍打了几次她的手腕后,她的手腕上就出现黑紫的痕迹,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
苏绵说:“之所以不在医院里说,是因为你堂妹和刘久晋的表现都让我很怀疑。当然,也只是怀疑,毕竟从我去到,他们就阻拦不让我治病,直到我表达出我是一个半吊子之后,他们这才放松。”
梅雪的表情呆愣愣的,张了张嘴,“不是,不可能的绵绵,你知道吗?梅柔和我感情很好的,我们……”
说到最后,梅雪顿了顿,有点说不下去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到的,就像梅雪前段日子听见二叔一家和她爸爸吵架,嫌她爸爸好像要关了他们的服装店。
还有梅柔也是,从来了他们家里之后就一直讨好她妈妈,企图让她妈妈疏远她,她一大声说话,梅柔就会哭,有几次她妈妈还在责怪她不懂事。
有些事情,苏绵起了个头,不用说太多,梅雪就能明白。
“要真的是他们……绵绵,那刘叔一定也是知情的,他说要拿钱给我爸爸那边打点,会不会适得其反?”
苏绵蹙眉道:“我也猜你爸爸被说贪污受贿很是和你刘叔叔也有关系,不过你别怕,孔爷爷他们都很有本事,不会让你爸平白受委屈。只是你妈妈那边似乎很信任梅柔,所以我不方便提醒她,但我得告诉你,他们给你妈妈喂得那些东西里极大可能是有问题的!”
梅雪心里一寒,她和梅太太不一样,在大人眼里是没有什么坏小孩的,他们不会相信都是亲戚,梅柔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梅雪不同,她在这段时间,心里也有过对梅柔的不满意。
只不过她没有往那里深想罢了。
“那绵绵,我妈妈还有救吗?”
梅雪的语气很平,在苏绵以为她会闹着去打人的时候,她的反应彻底出乎了苏绵的意料。
梅雪解释:“我也不小了,这次的事情里面,错的本身不是我们一家,但要是因为我的莽撞打草惊蛇,我爸妈都得出事!”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苏绵看向梅雪道:“你妈妈的身体没太大问题,他们很谨慎,用的是慢性毒药,毒素还没有深入五脏六腑,喝着我开的药,然后再配上我的针灸,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梅雪破涕为笑,发自内心的拉着苏绵的手感激。
这实在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知道,她妈妈的病可是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呢!
苏绵给梅太太准备了解毒汤,还有灵液,为了不让刘久晋和梅柔怀疑,苏绵这个药熬完之后,还特地说成了“十全大补汤”。
只是即便苏绵的举动就跟着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当她再来和梅雪送药的时候,梅柔直接就不乐意了,“梅雪,大伯母需要休息,你不该天天带人看她,影响她的精力!”
梅雪知道梅柔的龌龊心思,心里恶心的要死,表面上还是要虚以为蛇,皮笑肉不笑的:“绵绵是我妈的干女儿,她来看我妈,我妈一定很乐意,她现在病的这么严重,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还是让她见一下绵绵吧!”
梅柔不放心,又管不住梅雪这个亲闺女,看着苏绵给她大伯母喂药,就给刘久晋递了个眼神上去。
刘久晋这两天都陪在梅太太这里,当下开口道:“小雪,你妈妈的病情不同寻常,医生说不能随便用药的。”
梅雪抿了下唇:“我们来之前问过孙大夫了,他说这就是普通的强身健体的汤药而已,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妈,但我做女儿的还能害了她吗?”
苏绵也道:“我这个药吃下去后,也就是吊一吊梅阿姨精神,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搞得和做贼心虚一样。”
刘久晋和梅柔脸色顿时一变,对上苏绵漆黑的眸子,只觉得背后冷汗一直在冒。
“你误会了,只是你没有医师执照,我们才害怕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苏绵拖腔带调的:“既然咱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那就不要再干预彼此的处理方式了。”
刘久晋听苏绵说话,总觉得有时候阴阳怪气的,但是看过去的时候,苏绵笑的很甜,就跟着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他一时间都开始怀疑,他爸爸做的那点事情会不会暴露出去。
好在苏绵没有说多久,就把药给梅太太喂了下去。
这次梅太太并没清醒。
见药没有作用,刘久晋和梅柔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苏绵每天过来捣鼓这件事情,心里始终不舒服,又不好赶人离开。
不过也不用刘久晋和梅柔两个人担心多久,他们发现,喝了苏绵汤药的梅太太,已经从每天只有那么两三次的咯血,到现在一天要咯血四五次。
这足以表明苏绵的药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这个发现让梅柔的慌乱得以安定下来。
梅雪又适时的表达了她的不安:“妈,绵绵这个药是不是没有用啊,我怎么看你喝完药之后咯血更加的频繁了?要不行咱们就把药给掐了吧?”
“这是绵绵的一番心意,而且我吃了这个药之后身体上确实挺舒服的,脑子也没用那么混沌了。”梅太太是病患,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虽然这两天她咯血严重,孙大夫也说她情况糟糕,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喝了药之后她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也没有出过虚汗。
只是这番话听到了刘久晋的耳朵里,其实就是在给苏绵开脱,怕苏绵难堪。
刘久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婶子你觉得舒服那就继续喝着吧,我也期待您的病赶快好起来呢!”
话是这么说,可刘久晋清楚,等梅长春被放出来之前,梅太太就得交代在这,到时候再把梅雪送到她三叔家里卖了给小儿子们买楼,这样一定可以打击到梅长春,让他放弃手上的乌纱帽。
到了晚上。
刘久晋找了个出去打饭的借口,和梅柔两个人一起去到了医院的食堂里。
“我觉得这个叫苏绵的有点邪性,我还特地去问了,她家就是那个开娃娃店的。”打了饭,梅柔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道:“这事肯定没这么巧,她是不是发现了咱们那个娃娃害——”
“够了!”刘久晋扯嗓子喊了一声,见把人震慑住了,又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开口道:“害什么,该赔的钱我们已经赔了,再者说,市场上流出去那么多娃娃,谁知道这就是我们做的娃娃!”
“你没事别老在外面和我发神经,特殊时期,咱们只有搞垮了梅长春的心态,这样你爸妈和我爸妈才有好日子过!”
“可是,”梅柔擦了擦汗,“人参是个好东西,要是她真歪打正着把人给救活了的话……”
“这药可是我爸从国外买回来的,国内根本没有研制出它的解药,要是真那么好调出来,我爸也不会让我们拿来用了!”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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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每天放了学,都会照例来找梅太太一次,亲自把从家里熬好的中药喂给了梅太太才会离开。
刘久晋早就对她放松了心态,尤其是看她的言行举止,越看越像是纨绔子弟,那就更不用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