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胖脸满满的泪痕。太皇太后死了,那么和蔼的一个老人家,怎么说走就走了?
他们坐在马车上进宫,路上黄锦就说道:“富贵哥,太皇太后对我们这些奴婢可好哩,她知道我是扬州人,还赐了好多蟹黄包呢!你说那帮黑了心的畜生,怎么舍得害死她老人家……”
王岳微微眯缝着眼睛,沉吟片刻道:“太皇太后的病体是怎么回事?昨天的时候,似乎还不重啊!怎么就突然病重?”
黄锦咧嘴道:“是啊,昨天她老人家还喝了半碗粥,可就是晚上,吃过药之后,突然病体加重,不停咳嗽,等到白天的时候,就昏过去,然后就咽气了。”说到这里,黄锦又咧嘴大哭。
马车眼看着到了宫门,王岳突然伸手,拦住了黄锦,“你先别哭,去通知张永张公公,让他立刻从御马监过来,最好带着一些心腹过来。”
黄锦虽然有点憨憨的,可也在宫里一年了,涨了不少经验,他吃惊万分,道:“富贵哥,你是担心?”
王岳只是淡淡道:“为防不测!”
黄锦赶忙点头,撒腿就跑、
王岳整理一下官服,就立刻过来,递牌子求见。
按照往常的惯例,王岳进宫,递牌子只是走个过场,谁还不知道他是天子近臣呢!
唯独今天,时间格外长,半晌之后,才有个中年的太监,小跑着过来,他给王岳施礼,“奴婢苏进,见过王大人!”
王岳一愣,“这位公公,看着眼生啊,似乎不是乾清宫的人?”
苏进连忙道:“回王大人的话,奴婢原是追随太后的,如今太皇太后骤然仙去,宫里乱成一团,奴婢曾经在先帝身边,有些经验。”
王岳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有劳苏公公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没有在意,一个太监,又能怎么样呢?
苏进也不觉得王岳能看出什么来,他快步带着王岳,到了乾清宫,在宫门口,又有一个太监站在这里。
“是王大人来了!奴婢陈敬,拜见王大人。”
王岳道:“陈公公,陛下在哪里?”
陈敬皮笑肉不笑,“王大人,陛下仁义啊,太皇太后突然离去,陛下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十分伤心。现在宫里休息,有两位太医已经过来,给陛下诊脉。王大人,要不你到偏殿里,稍微等一下,等着陛下精神头好点了,再请大人进去?”
一旁的苏进也道:“是啊,王大人,陛下龙体要紧,你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短不了王大人的事情。您先养精蓄锐,奴婢们给大人准备了休息的地方,大人这边请吧!”
他们俩一伸手,就要把王岳带到一边去。
王岳嘴角上翘,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然知道本官是天子最信任的人,还不给我滚一边去!”王岳怒斥。
陈敬和苏进很是吃惊,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臣子,敢呵斥太监!要知道臣子和皇帝再亲,也比不过奴婢啊!
想当年,江彬和钱宁受宠不?
对不起,他们想见天子都要通过太监通禀,不让见就是见不到,你王岳比那俩人还厉害?
“王大人,这是宫里!奴婢们是奉了太后的懿旨!”
“请把章圣太后的懿旨拿出来!”
王岳毫不客气,直接要蒋太后的懿旨。
陈敬和苏进互相看了看,一起怒道:“我们是奉了张太后的懿旨,难道这皇宫只有一个章圣太后吗?”
啪!
王岳抬手就是一巴掌,“狗奴婢!陛下有事,理当亲生母亲在场,张太后如何能越俎代庖?你们是说张太后不懂规矩?”
陈敬挨了一个巴掌,竟然也露出凶悍的一面,他切齿冷笑,声音怪异如鬼魅。
“王岳,世人皆曰陛下应当过继孝宗,张太后就是陛下的嫡母,你又怎么敢胡乱质疑!王大人,你太不讲人臣的本分了!”
啪!
王岳又给了陈敬一个嘴巴子,抽得这位眼睛冒金星,王岳还不解气,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谈论大礼!”
“你,你想造反!”陈敬扯着嗓子怒吼,“来人,把王岳拿下!”
“谁敢!”王岳怒视着门前的太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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