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城被挂在杆子上三天三夜,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白似久将他从杆子上放下来时,花明城神情恍惚,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不杀我?”
白似久叹了一口气:“我真没兴趣杀你,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真不是先放我走,回头暗地把我干掉?”
白似久耸耸肩,表示没兴趣。
“你把我挂在这杆头上挂了三日,每日受尽人嘲笑,说不想杀我,你骗谁啊!”
“这倒是。”白似久手中抓着绳子的一端,将花名城解开,“让你受此委屈,你就说个实话,有多恨我?”
花明城握了握身上散下的绳子,随后松开手,任由其滑落在地,没有说话,直着眼神看向远方,许久才答:“恨,但我更恨我自己。”
白似久“哦”了一声,说:“我同非夜白说了,保你现在长老的职位,既往不咎。”
“呵,呵呵呵……”花明城笑的惨然,“他……他托你们保的我,这个请,恕我难以承这个情。”
“你可要想好了,仙界你是去不了了,若是离开了魔界,一切就的从头开始。”
花明城缓缓说:“君上,当年我入师傅门下时,所有人都说,我会是下一任医仙。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自打你走后,摇光神山地位一落千丈,几乎无人问津,人人看到我们神山的人都要绕道而行,生怕说上哪怕半句话。”
“从那时起,你心中就有了恨。”
花明城“呵”了一声:“是。我心中有恨,生了心魔。心魔啊,那可是要命的东西,日日夜夜都在我耳旁说,要我亲手杀了师傅,用他的鲜血平复我心里的恨。”
“你倒是实话实说,没个隐瞒。”
花名城哼哼几下,表示他这点心思都被猜到了,也懒得隐瞒。
“说吧,你在非夜白手下藏了多久。”
花名城眼神有些阴郁:“几千年了吧。当年我虽将罪证扣在了师傅头上,可与轩逸昂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前脚刚杀了师傅,后脚就派人抓我,说我是太死余党,根本不给活路。我左思右想,仙界反正是待不下去了,刚好又生了心魔,索性心一横,叛入魔界,总归轩逸昂是管不到魔界头上了。”
说着说着,花名城得意道:“可别说,没想到传闻中蛮荒之地的魔界竟是如此盛况,啧啧,这里的待遇比起仙界来要好上太多,再加上尊上来者不拒,无论是堕仙还是旁的来路,一概不问,只要有本事,就能得用。”
白似久看他这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就来气,干脆还他一句:“你以为非夜白不知道?本宫今日就告诉你,他一早便知道了。”
花名城脸色得意之色瞬间消失,神色紧张道:“你……你可是骗我的,若是尊上一早知道,为何不将我抓起来?”
“人只有站的够高,跌下来的时候才会觉得够痛。你好不容易爬到长老的位置,眼下却被拆穿,想必心里是极其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