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朱茂想了一圈,并无能用之人,越发颓然。
他难道连拼一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思前想后,朱茂叫了小厮进来:“想法子让项淮来见我。”
小厮硬着头皮应下了。
难归难,项淮还是在夜幕降临时进来皇子府。
一是夜色重了,二是下起了鹅毛雪,门房上自不比平时用心,项淮换了身小厮装扮,也就混进来了。
“殿下。”项淮拱手道。
朱茂皱眉:“不是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吗?怎么会让霍以骁起疑,匆匆赶去了围场?老三身边的人怎么就交代了?”
项淮十分为难:“围场那儿并未出问题,我们也确保了在三殿下出发之前,四公子并不晓得状况,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赶去,那是拿了我们的好处,明明是没有证据的事儿,他就是招了。事后打听过,他并未受刑。”
“真真是个软骨头,”朱茂气愤道,“算了,之前的事情不追究了。如今可还有旁的办法?”
项淮摇头。
在他看来,皇上如此表态之后,大殿下又被禁足,再想做些什么已经极难了。
“我想在以骁去江陵的时候,做些手脚,”朱茂道,“具体的,你且看着办。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就完了。”
项淮听他如此说,并不赞同。
在他看来,继续挑战皇上,意义不大。
不过,离四公子出发还有几月,殿下如今在气头上,好言相劝,大抵是听不进去的,等过些时日,年末之时,皇上解了殿下的禁足,到时再劝殿下,许是能有些成效。
如此想着,项淮嘴上便应了几句。
同时,他内心里亦有不安。
担心殿下钻了牛角尖,越来越执念。
原本,若是真的争不到,殿下不会如此割舍不下,仅仅是因为,他认为皇上养蛊,才会越发不甘。
项淮冒着风雨出了皇子府。
谁也没有发现,在书房外的角落,一只黑猫舔了舔爪子。
黑檀儿在这儿蹲了半天了。
温宴清楚朱茂性子。
仅是禁足,他棋差一招被皇上抓着正着,朱茂能忍住。
但今天信息一出,朱茂必定坐不住。
果然是叫她猜中了。
黑檀儿估摸着再听不到什么,便冒着雪回了大丰街。
正屋里,点着炭盆。
听见猫叫,霍以骁寻声看它:“这不是白玉团吗?”
黑檀儿瞪大眼睛,气呼呼走到霍以骁身边,猛一阵摔毛,把身上沾着的雪花往这可恶之人身上甩。
甩了还不够,脑袋抵着霍以骁的腿,好一阵擦毛。
霍以骁把黑檀儿抱起来:“徐其润说你褪色了,你怎么不烦他?”
黑檀儿愣住。
什么时候的事儿。
它怎么不知道?
褪色?
它黑得油光发亮!
下回遇着他,非给他两爪子不可。
温宴笑盈盈看他们逗趣,而后问了朱茂状况。
待黑檀儿喵呜喵呜叫了,她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从霍以骁撇了撇嘴。
“那人真是没劲儿。”她解释道。
霍以骁哼笑一声:“他若有劲儿,还要都尉下雪天去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