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近来总找以骁,”朱茂跟着朱桓,道,“明明以骁近来做事认真,没有什么能叫父皇操心的地方……”
朱桓转头看朱茂。
朱茂又道:“应是为了来年冠礼之事吧,我在礼部这些日子,眼看着几位大人操心。他们对各种章程如数家珍,却不得不再拿出来,一遍遍再阅,看看有没有能变通的地方。”
朱桓“哦”了一声:“辛苦大人们了。”
“我原以为是父皇不认,后来才知道结症在以骁身上,你不如劝劝以骁,”朱茂又道,“都知道他是父皇的儿子,迟早要认回来……”
朱桓打断了朱茂的话:“大哥怎么不劝?”
朱茂脸上一僵:“我劝,也得劝得动啊。”
“我也劝不动,”朱桓道,“以骁要是这么好劝,事儿早解决了。我要去给母妃问安,先行一步。”
说完,朱桓掉头就走。
他想,朱茂近来有的没的的话越发多了,下个月还是去刑部吧,在千步廊西侧,和东侧隔开,一天里能少碰见朱茂好几次。
朱茂看着朱桓的背影,眉头皱起又松开,等看不见了,他也转向,去寻许德妃。
许德妃十分揪心:“三殿下不理会你的说辞?”
“不理,”朱茂道,“如上回跟您说的一样,他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闷葫芦开了口,以前阴冷冷冲着以骁,现在是冲着我。”
许德妃抿了抿唇:“我看着,不止冯婕妤与温宴走得近,太保大人、惠康伯,许是也……”
“您确定吗?”朱茂问。
“太保夫人与定安侯夫人忽然有了走动,前阵子,赵太保也没少寻四公子吧?”许德妃道,“先前有一晚,四公子突然到御书房,后来,皇上召见惠康伯,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朱茂深吸了一口气,那夜状况,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可御书房里头断不能打探出消息来,那之后一切有都如先前一般,并无风吹草动,他便暂且搁下了。
现在听许德妃一说,朱茂问:“母妃的意思是,不止是冠礼,父皇可能想立太子?父皇还年轻,这个时候是不是太着急了?”
“你父皇的想法,我摸不透,”许德妃苦着脸,道,“我只是隐隐有这么一个感觉。”
因为皇上无意册立皇后。
反倒是惠妃那儿,兴许加封为皇贵妃。
其他后来才进宫的嫔妃兴许不明白,可许德妃不同,她想到了早亡的郁皇子妃。
先前,她几次隐隐生出了四公子许是郁皇子妃生的念头,都叫她硬生生压下去了。
因为那位确实走在四公子降生之前。
这怎么可能有错呢?
可这些时日,这种念头压不住了。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皇上对四公子的偏爱。
许德妃试着回忆郁皇子妃的模样,可时日久远,她记不清,想起来的也是对方小产后病怏怏的模样。
病中消瘦,模样变化不小,很难对得上。
但这个念头再没有褪下去了,一天天在心中盘旋,偏偏,谁都不能说。
哪怕是朱茂,许德妃都不敢说。
若她猜得都是真的,那这些都是皇上掩藏起来的真相,从她这儿流出去,皇上不会放过她。
她不能连累朱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