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儿一块去了太保府上,回来跟我说,她和太保夫人说得很是投缘,开心得不得了,太保夫人就差认她当干孙女儿了。她现在一心一意要认个干祖母,这样,她就有一个‘京城第一俊’的干哥哥了。你听听、你听听!没点儿出息!”
温宴笑得前俯后仰。
不得不说,这一番做派,很是温慧。
“老婆子不管她了,随她去吧,能得个什么样的东床,看她自己造化。”桂老夫人道。
反正,以自家如今之状况,差不到哪里去。
慧姐儿高兴就行了。
温慧的确十分高兴。
等温宴从正屋出来,就见温慧隔着窗户冲她招手。
温宴上前,打趣道:“‘京城第一俊’的干哥哥?”
“我若成了他的妹妹,他也一样是你哥哥呀。”温慧道。
温宴一面忍笑、一面点头:“正是、正是。”
曹氏实在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与温宴道:“宴姐儿你别理她,白日梦都不知道做个厉害的。”
温宴这下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曹氏又道:“我算算日子,临安那儿应是收到家书了,我让三弟妹帮着置办年货,你和四公子喜欢吃的那些,也都算上了,到时候一块送来。”
“我想吃明州的年糕了。”温宴道。
“有!肯定有!”曹氏道。
临安府里,安氏与温鸢忙着置办。
离新年还有两月,但很多东西都要提前准备,才能赶在小年前送入京中。
温珉则忙着加练。
他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前些时日换了一把弓,以他现在的力气,稍稍有些吃力,不得不勤加练习。
温鸢来寻他,见他拉空弓,便问:“章哥儿不在吗?”
“他出门去了,”温珉满头大汗,道,“去拜见孔大儒。”
温鸢笑道:“提醒我了,过年时得往孔府送份年礼。”
从那天之后,温章数次去孔大儒府上拜访。
孔大儒在他这儿吃了一次亏,再不愿意跟他说什么京城、四公子、皇上等等,可他这么个岁数,总不能跟个孩子过不去,温章来了,孔大儒就与他说些之乎者也。
几次下来,倒也相谈甚欢。
温珉有时候也一块去,听大儒讲讲文章,亦十分有意思。
今日,温章是独自去的。
孔大儒正和家中晚辈下棋,以他的棋力,虽是让了子,对手还是早早露出了败相。
“温章也来看看,这局还有没有解法。”孔大儒道。
温章摇头:“观棋不语真君子。”
“你个小人儿!”孔大儒大笑,“示我以弱、拐着弯儿套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君子之风?”
温章也跟着笑了起来:“学生是个小人儿。”
这下,孔家晚辈也乐不可支了,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了温章:“交给你了。”
温章的棋艺不差,可在孔大儒跟前,还是稚嫩了些,又因着是半途接手的下风局,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
孔大儒让人收了棋盘,笑着问温章:“也算不错了,能和小十二较量一番。”
温章道:“学生想听听江陵故事。”
孔大儒笑容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