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乔娜并不讨厌王小烦,可他是外地人,没钱没房没学历,她爸妈一定不会同意他们交往的,而且这人也忒傻了,把他家那点狗屁倒灶的事一股脑儿说给她听,
难道他想吓退她?她气呼呼地赶走王小烦,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这才推开房门,把水杯放在林菲的桌子上,顺手整理了桌上的文件,又去擦拭茶几。严格来说,行政助理并不需要做擦桌子扫地之类的工作,不过在麻生这样的日企,上下级、前后辈尊卑分明,女性行政人员几乎处于食物链底层。乔娜在家里也是娇娇女
,但她经过职场的洗礼,早就学会向现实低头。这是普通人必须经历的“成长”。
她半跪在茶几边上,忽而微笑,忽而皱眉。半晌,她站起身,小声问林菲,“课长,公司不是说,只招收本科以上学历的职员吗?”
“应该是吧。”林菲不明所以。
“那……”乔娜垂下眼睑,“会不会等到丁课长离职的时候,公司就不要王系长了?”
“未来的事,谁都不知道。”林菲愈加糊涂,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没什么!”乔娜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林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继续埋头写方案。不知过了多久,微信的新消息提示音惊醒了她。她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脑子懵懵懂懂,第一反应便是,是不是丁焰给她发微信,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外卖。她下意识朝他
的办公室看去,只见他正在和王小烦等人开会。不同于上午的衬衫西裤,他换上了工装裤,两只袖子卷在小臂处,一高一矮,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刚从工地上回来。林菲莞尔,忽而又听到一声手机铃声。她这才意识到,丁焰的手机并不在他手上。她愣了一下,拿起电话,屏幕上是撕漫男的头像,询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她暗自懊恼,
自己怎么忘了,从昨晚开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伸一个懒腰,转头朝窗外看去,夜幕下霓虹灯闪烁。她应该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但是今晚她必须把施工方案写完。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手机响铃声不断,屏幕显示是王真的电话。她疑惑地接通电话:“王真,怎么了?”“林菲,有一个阿姨突然闯了进来。她说,你害她丢了工作,以后她就住在你家了。”王真说得又急又快,声音止不住颤抖,“她还说,如果我们赶她走,或者报警,她就从
阳台跳下去。”
林菲直觉想到早上的汪美红,但是清洁工把废纸箱拿出去卖,物业都是默许的态度,怎么会开除她呢?她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匆匆跑向地下车库。半个小时后,她走出电梯,远远就看到自家大门敞开着。她走进大门,汪美红大喇喇坐在阳台上,王真则缩在客厅的角落,像是吓坏了。她赶忙进屋安抚王真:“没事了,
我会处理的。你要不要先回房间?”
王真紧张地抓住林菲的手腕,低声说:“要不,我们报警吧?她这样闯进来,是犯法的。”汪美红一下子站到椅子上,手扶阳台的窗框,阴阳怪气地说:“难怪啊,你看不上我儿子,原来是个神经病,早就和女人一起住了。”同性合租是很平常的事,她故意诬陷
林菲是同性恋。
林菲压根不理她。她注意到王真的手腕又红又肿,反手握住她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
王真赶忙把手臂藏在身后:“没关系的,只是被大门夹了一下,过几天就消肿了。”
林菲站起身,像老母鸡一般把王真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阳台上的女人。
汪美红被她们晾在一旁,有些难堪,索性破口大骂:“你个X货,不喜欢男人就直说,干吗告我的黑状。你这么恶毒,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林菲默不作声看着她。在今天之前,这位汪阿姨每次看到她都是笑脸相迎的;每当她把积攒的废纸箱给她,她千恩万谢,夸她漂亮心善。这会儿她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汪美红见林菲不回嘴,越骂越起劲,花式脏话张口就来。
林菲拿出手机,对着阳台录像。
汪美红见状,高声威胁:“你干什么?!告诉你,我烂命一条!你害我丢了工作,我活不下去了,只能从你家跳下去,一了百了!”她爬上窗台,作势往下跳。王真顿时急了,情不自禁上前几步。林菲拦住她,低声解释:“她不会跳的,就是想讹钱而已。”她轻轻握了握王真的手,对着汪美红扬声说,“摄像头可以证明,并非我们
推你下楼。你死了,我们不需要负刑事责任,更不需要赔钱给你儿子,最多帮你打120。”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汪美红没料到林菲如此冷酷无情,一时间进退两难。她一个清洁工,到哪里都是干活。这里工资比别处高一些,但是活太多,规矩也多。如果不是为了免费的住宿,她早
就走人了。此刻,她不过想在临走前大闹一场,挽回搬家的金钱损失。以她的经验,林菲这样的小姑娘,脸皮薄,没经历过什么事,还不是任她捏圆搓扁。她跨坐在阳台上看着林菲
。
林菲冷声诘问:“不跳了吗?”“你这个XX!”汪美红飙出一长串脏话。她足足骂了五分钟,林菲依旧只是默不作声地录像,她跨下阳台,张牙舞爪地扑向林菲,大声嚷嚷,“我不活了,我和你们同归于
尽!”林菲吓了一大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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