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另一端,王真没有答应林菲的提议。这不是她拿乔,而是她确实没有室内软装的经验,而且林菲的提议已经超越了软装的范畴,她没有信心,自己可以胜任。
林菲没再勉强。两人很快结束了视频通话。午后的会议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林菲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预算部门拉去开会了。她忙碌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喝上一口咖啡,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她立马接通王真
的视频电话,王真已经笑盈盈地等在镜头前面。
林菲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声解释:“我刚跳槽没多久,工作比较忙。”“我知道的,我真的没事。”王真把镜头对着桌上的外卖,“你看,我叫了一份烧烤,一份甜品。我太喜欢上海了,想吃什么,立马有人送到家。”她对着烧烤拍了一个特写,“羊肉串、鸡翅、秋刀鱼、茄子、烤韭菜,还有老豆腐、馒头片、金针菇,是不是很丰富?”不等林菲回答,她又拍了甜品的特写,“这边是杨枝甘露,还有冰奶茶以及两
个蛋挞。”林菲嘴上附和王真的话,心里反而更担心她了。她听别人说过,包括抑郁症在内的各种情绪障碍患者,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比健康人更乐观,更积极向上,但
是他们的情绪变化是生理性的,他们很可能突然间就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因此,林菲决定,到了下班的点儿,她立马就回家。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六点整,林菲带着一大摞工作,驱车驶出地下车库,远远就看到昨天的“迷信少年”似乎和大厦的保安起了争执。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车子,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
起。林菲接起电话,前台客气地说:“林课长,有一名X——3项目的工人,他声称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告诉你。保安不让他上楼,他就在大楼外面又吵又闹,还打了保安
。一位路过的先生帮他说话,和保安争执了几句。那位先生声称要报警,如果您不认识那位工人,就由公关部门下楼处理,请大楼保安公事公办。”林菲想起少年青涩的脸庞,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对着前台说:“我去处理吧,不用麻烦公关部了。”说罢,她在路口大转弯,试图驱车折返地下车库,奈何此时正是下班高
峰,每个路口几乎都需要排队过红绿灯。因此,她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走到大厦门口。此时大厦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警察也抵达了现场。保安生气地说:“警察同志,请你们理解我的工作。他没有工作证,又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找谁,居然还敢动手打
人……”
少年梗着脖子叫嚷:“俺说过很多遍了,俺要找一个姓林的女人。她在一家日本人的公司上班,那家公司叫‘麻生’,就在这幢楼里面。”他眼眶泛红,很显然刚刚哭过。
保安对着警察重申:“你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谁。”
“我知道的!”少年握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二十多岁的男人拦住少年,厉声质问保安:“他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你们却是知道的,我猜得没错吧。我就问你们一句话,如果这位小兄弟穿得光鲜亮丽,你们会不会帮他
联络那位林女士,由林女士决定,是否见他?”他搂住少年的肩膀,“你们对他呼呼喝喝,态度蛮横,这是对弱势群体的歧视!”
听到这番话,林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走上前,对着警察说:“警察同志,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对,就是她。”少年急切地点头,对着林菲嚷嚷,“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十分要紧的一句话。”林菲示意他稍安勿躁,对着警察解释:“只是一场误会。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保安大哥联络不上我,不确定这位小兄弟要找的人是谁,所以不敢让他上楼。”她看一眼少年
身旁的男人,加重语气说道,“这其中不存在任何歧视。”
男人惊讶地看着林菲,指了指自己,又看一眼他们身后的大厦,继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林菲莫名其妙,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配合警察的调解工作。不多会儿,警察走了,保安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了。林菲冲男人点点头,领着
少年上楼,不料那人却跟着他们进了大厦。
少年第一次走进陆家嘴的豪华办公楼,第一次看到巨型水晶吊灯。他啧啧赞叹:“这里比火车站,比大商场还要漂亮,怪不得他们不让我进来。”林菲透过护墙砖的反光,偷偷打量他们身后的男人。她带着少年走入电梯,那人也走进了电梯。她按下楼层,那人站在她身后没有动。一旁,少年试探着摸了摸触控板,
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看起来,和工地上的电梯也差不多嘛。”林菲随意点点头,警惕地注意身后的男人。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上行的电梯乘客寥寥无几,除了他们三人,仅有两位拎着外卖的小姑娘。林菲暗忖:我总觉得在哪里
见过他,不会是法制节目吧?她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荒诞念头。
“你不会是忘了我吧?”男人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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