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亦乐乎,他说你们知道我为啥选小柔当老婆么,因为她管不了我,我说啥是啥,女人嘛,就该在家生孩子,带孩子。
范东生也跟着笑,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知不觉就高了,等清醒过来已经在医院了,头上包着纱布,眉骨火辣辣的疼,手上打着点滴,一个小弟坐在躺椅上已经睡着。
“小强。”范东生喊那小弟,“给我拿瓶水。”
小强拿了一瓶纯净水过来,他是附近乡镇的辍学少年,生的高大勇武,十七八岁就加入了所谓的社团,属于最底层的小弟,但是精气神十足,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新的大哥。
范东生喝着水,努力回忆着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但却拼凑不齐全幅画面,他只能问小强:“你大哥我没丢人现眼吧?”
小强说:“东哥你怎么能丢人,一个人干他们五个。”
范东生觉得头都大了:“干的谁?”
小强说:“不认识,反正干就完了,东哥你真的是警察么?”
范东生的心猛地一抽抽:“我说啥了?”
小强学着范东生酒醉的样子,以手比作枪:“对不起,我是警察,双手抱头蹲下,全跟我回所里去!”
范东生松了一口气,这好掩饰,他确实是警校出身,又在派出所干过半年,酒醉之后以警察自居,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至于揍的那帮人到底是谁,早上范东生才知道,原来是临市一帮干土方生意的江湖人士,所以这事儿不会经官动府,两边私下解决就行,互相赔钱,互相道歉,礼数周全,不打不相识,但是这一仗下来,范东生能打的名声是出去了,说是打架仅次于当年的铁头虎,那是真虎啊。
范东生短暂住了几天医院,一场架把脑袋打的缝针,手机也丢了,李澍闻讯到医院照顾他,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帮他点外卖,然后坐在旁边谈心。
李澍是警察的女儿,对这些江湖事有着天然的敏感,她当然知道范东生在干什么,混社会嘛,这样的女婿是绝对不能进李家门的,但她觉得还有挽救的可能性。
“范东生,你脖子上的金链子多少克的?”李澍问。
“不知道,反正粗就完了。”范东生说。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剃个半寸,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大金表和手串,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氓。”李澍怒道,“你赶紧转行吧,别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了,要不然咱们就得分,我容得下你,我爸也容不下你。”
范东生说:“我转什么行,我干的是正经工作,做管理的,凭劳动吃饭哪儿丢人的,不抢不偷的。”
李澍说:“不抢不偷就光明正大了?你们干的什么生意,全淮门的人都知道,你当我是傻子么?那是违法,不,是犯罪的生意!”
范东生说:“犯什么罪?如果犯罪的话,警察怎么不来扫,不来抓?”
李澍气坏了:“你就会胡搅蛮缠,我不和你辩论,我就一句话,你退出不退出?”
范东生心头火起,他不是冲李澍,是冲着这份憋屈的卧底工作,冲着迟迟不动手的上级领导,不就是几个洗浴中心夜总会么,就算本地有保护伞又如何,异地调警,一晚上就搞定,把那些保护伞抓进去还不怕没口供么,何苦让他苦苦煎熬。
“这都是我的兄弟!”范东生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李澍满眼含泪,看了范东生一会儿:“范东生,你行,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对吧,我成全你,你不退出江湖,那我就退出咱俩的关系,我和你,这回是彻底分道扬镳。”
说完,她转身冲出了病房,分明是找地方哭去了。
范东生心烦意乱,到处翻找,找到一包烟,却找不到打火机,正要怒骂,王天一进来了,给范东生点上火,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晚上安排,你喜欢越南妹还是黑珍珠?”
刚才那番对话,被恰巧来到门口的王天一听了个正着,他乐呵呵走进来安慰兄弟,两人吞云吐雾,护士看到也不敢管,谁不知道这人是黑社会老大。
没有几天,新淮门四虎的名号不知道被谁编排出来了,范东生位列新四虎之首,号称胖虎,其他几个虎也都是出道没几年但是能打能拼的江湖新秀,俨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