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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这个一定,不是冲着徐绍寒去了。
而是觉得安隅人品,很好。
人生中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是不易的。
在减法中能偶尔做个加法,本该是要放在心上的。
这日傍晚,安隅醒来,屋子里没有李菲菲的身影,有的,只坐在床下椅子上随意翻书籍的徐绍寒。
他拿着一本法学经典细细品着。
此情此景,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这份静好,也只是短暂的。
她抱着被子起身,铁架床咯吱咯吱响。
徐绍寒放下手中书本,起身,站在床边望着她,话语温软:“醒了?”
安隅未曾急着回应他的话语,只是侧眸望了眼李菲菲的床铺,见空空如也,拧了拧眉、
“李菲菲回家了,”徐绍寒柔声开腔,,替她答疑解惑。
膀胱作祟,安隅本不想下去,但孕期憋尿确实是个较为痛苦的过程。
于是、动了动身子,踩着阶梯下床。
凭空想象跟亲眼所见是两回事。
安隅看似轻车熟路的下来,实则、徐绍寒心里都在打着鼓。
站在身后护着她,生怕她脚下不稳。
安隅转身进了卫生间。
徐绍寒站在铁架床前陷入了沉思。
安隅的不松口,让徐绍寒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来是安隅的不愿。
二来是,尽管他能进女生宿舍,但天黑之时,必然是要离开的。
只因、他不可能为了自家爱人让这整栋楼的学生都陷入恐慌之中。
入夜、他离开。
但未走远,依旧是在楼底下。
临近夏日,宿舍没有空凋本就是件及其难捱的事情,最为让安隅郁闷的是。
连续一周,这栋楼不是断水便是断电。
环境破旧也就罢,可若是引起生活不便当真是件令人烦躁的事情。
但好在,连续几日,她都未曾再见到徐绍寒。
2009年5月24日,深夜,安隅被一阵救护车呼啸声吵醒。
躺在床上失眠半宿。
她素来不是个喜欢关注旁人事情的人,可这日清晨五点,她被电话声吵醒。
伸手接起,那侧、李菲菲紧张的声响听过听筒传过来:“听说楼里有人半夜从床上摔下来被救护车拉走了,不是你吧?”
“不是,”安隅淡淡开口。
李菲菲也是猛然惊醒,晨起迷迷糊糊上厕所,拿着手机看了眼,见班级群里炸了锅,点进去一看,立马一个电话拨到了安隅那里。
听闻不是,心都安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要继续睡了。”
言罢,她挂了电话,好似半夜迷迷糊糊刚刚给她来了个电话。
而安隅,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行至六月,燥热更甚、夜间、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安宁。
闹至半夜,闹的她腰酸背痛。
她起身,靠着墙壁而坐,微眯着双眼,困得不行,担又被闹得睡不着。
安抚亦是无用。
次日清晨,徐黛来时,见她眼下青黑,精神不佳。
询问是否没有休息好。
她恩了声。
没在言语。
平日里,安隅不算是个喜于言辞的人,可现下,越发沉默了。
天气炎热也好,居住环境过差也好,都没能让她起了搬离宿舍的心思。
2009年6月5日,万年历中的芒种。
安隅晨间去找导师做课题。
自上次在首都归来,安隅隐隐觉得导师对待自己更甚不一样了。
不似是对待学生。
对待李菲菲是师生之间的严厉。
而对待自己,更多的是客气中带着些许尊重。
人心这个东西,不能细究。
或许细究下来会让自己倍感失望,她不敢这些明知的事情。
做课题期间,李菲菲出去接了通电话,导师坐在对面,望着安隅,似是在酝酿什么话语,安隅倒也是不急。
等着他开口。
良久,他问:“以你的能力与学识,读不读博不重要。”
安隅疑惑,假装不懂。
导师在道:“我看过宪法修订大会。”
意思是,她看见了安隅半月前出席的那场国家法律修订会议。
安隅呢?
这个问题有太多人问她了,早已行程了一套标准答案:“人生中不能全是工作!”
她笑颜。
前几个月,导师未曾发现她怀孕。
直至近期才发现,有李菲菲的话语来说,表情太过精彩。
导师笑着点了点头。
心想,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有人怀孕在家养胎,有人怀孕顺带读个博。
前者不能说是过错,后者但也不能不夸奖一番。
这日,安隅忙碌了整日,未觉胎动。
未多想。
但夜间,心里压着事儿,难免不舒坦。
睡不安稳。
很奇怪的,往常她不安稳,小家伙该闹了。
可这日,没有。
行至后半夜。
安隅难眠,躺在床上摸着肚子,且还提醒似的敲了敲。
依旧未动。
孕期她也算是看过不少书,但到底是初为人母,一来是没有经验,二来是她太过紧张。
凌晨三点,一个电话拨给了李菲菲。
那侧接起。
安隅先表歉意,在将心中所惑告知李菲菲,希望她能去问问她母亲。
李菲菲迷迷糊糊爬起床去问自家母亲。
得出的结论是让她抓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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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