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温暖和甜蜜,让我几乎死心塌地——她是第一个这么对我的女人。
可后来——天河婚礼贯穿胸膛那一下,程星河要她来救我,她那句“不是还没死吗?”
像是钢刀剔骨,寒冷透心。
这些事情,我非得要个交代。
“因为你不是她。”
河洛的眼睛,跟冰融化了一样,溃然涣散。
但很快,她还是笑了,这个笑,却像是心灰意冷,生出来的残忍。
“那你就跟着我来。”河洛转过头,青丝随着风扬到了我面前:“她就在里面等着你。”
但她一笑,补了一句:“跟天河主一起。”
我并不意外。
心里应该有浓墨重彩的震动,可我没让心里再起什么波澜。
“走吧。”
河洛觉出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我一眼,看到了我强撑出来的波澜不惊,倒是也暗暗纳罕,这个时候,视线落在了我身后的高亚聪身上,跟潇湘极为相似,却比潇湘多几分恣意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不解:“你还带了这么个东西来?”
高亚聪的手又是一紧。
她不由自主,就往我身后挪动了一步。
那双浑浊的眼里,有不服,可也有恐惧。
“哦……”河洛看她,像是在看一个被人捡回来的流浪狗:“我想起了,你素来念旧情——这是你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女人,舍不了她,是不是?”
她禁不住是个嘲讽的笑:“跟以前一样——因为念旧,不该留的,你还是要留着。”
不该留?
我约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这扇偏门,我也有印象,却是个陌生的印象。
这个地方的构造,因为跟敕神印神君的一模一样,所以想起来了,这是“客门”。
只有正主,才有资格走那扇巨大的正门,那是神宫主人,身份的象征——在那个神宫,我没走过这扇门。
把这个地方,建造的跟神宫一模一样,天河主,是有多想取代我?
那扇偏门打开,后面又是一重院落。
而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热。
这地方,像是在焚烧什么东西。
我再一次闻到了在影随宫里闻到的那个气息。
九州鼎里,正在炼制什么东西。
这是九州鼎里的气息。
一抬起头,面前一道影壁后面,有一道极其强大的神气。
那个神气,浓重到,几乎能把人撞个跟头。
九州鼎。
现在是午夜,影壁后面,一道光柱,耸然冲天而起,直插到了漫天河汉之中。
这就是,三界的镇物。
越过了那个影壁,我见到了这一生,最震慑人心的一幕。
一个直径七尺,高七尺的鼎,就在院落中间。
三足,双耳,上面布满了交错纵横的纹路——是九州的地形图。
手上的九州鼎碎片,出现了微微的光。
我看到,那个巨大的鼎,其中一个耳部,像是残损了一块。
那个裂痕,跟我手上的,正好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