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神武府主方才苏醒时候,骤然便起,可是担心在下暗算于你?”
王安风诧异,摇头道:“并非如此,若是要暗算在下,姑娘你先前有太多机会,何况在下配剑既然没有什么异样,自然姑娘未曾对在下产生杀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而怀疑。”
“只是……毕竟男女有别,梦姑娘还是要,注意些。”
‘梦槐君’心中已止不住失笑,眸光转动,生出些玩笑之心,折扇抵在下巴上,故意叹道:“看来是在下长的实在不堪入府主的眼了,若是换上一位模样秀美,天真可爱的姑娘,怕就不是这样了。”
“天下男子虽多,毕竟是看脸的。”
王安风摇了摇头,坦然道: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在下见过许多,数年,数十年不变的感情,何况容貌易老,在下眼中,姑娘当得起风华绝代,足能够折服天下许许多多的男子。”
声音顿了顿,洒然笑道:
“只是可惜,在下既已见过了于我而言天下绝美的风景,便没有办法对其余的风光动心了,心就这么点大,再不能放下旁人,也不愿放下旁人。”
梦槐君故意笑道:
“看来神武府主已经有心上人了?”
“不知道那位姑娘有多好?能够让府主如此念念不忘。”
王安风微怔,下意识抬手抚了下腰间永远佩戴者的朴素匕首。
这匕首还是少年时候,薛琴霜送给他的,自此之后,便绝不离身。
就算是变换身份,这柄匕首也就只是换了个皮鞘,仍旧带在身上,跟着他骑着马蹄声滴答滴答的骏马,一同走过了大秦的大江南北,走过江南的燕子和小溪,北地的雄城,西域辽阔的沙漠和异域盘旋的雄鹰,然后来到这里。
眉眼间几乎下意识便褪去了锋芒。
像是在这个瞬间,曾经横推西域江湖,名列绝世的一流高手,重新回到了十三岁那年,笨拙的少年,看着湖边游船,明月在天,黄衫少女立在桥头吹笛,看他。
水波涟漪,浸润的是月色星光。
王安风轻声开口。
“最好。”
话说出口数息之后,他才迟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所说虽然心中坦荡,于他人听来怕就不是那味道,脸现歉意,却发现身后一步的梦槐君突然陷入沉默当中,倒是觉得省去了解释多说的麻烦。
待得数十息后,阵法彻底消散,玉壶山上积年不散的冰雪吹拂而入,王安风稍松口气,转身冲着身后少女叉手一礼,洒然笑道:
“此次多谢尊下相助。”
“他日梦姑娘若前往中原,不妨前往扶风神武府,在下必扫榻相迎。”
“就此告辞。”
言罢脚尖一点,身形瞬间化作流光,平平掠出了数十丈,旋即瞬间分化为数道身影,奔向了不同的方向,旋即消失不见,显然对于梦槐君虽然怀抱善意,但是对于后者能够轻易接近他而不被察觉的敛息手段,以及足以瞬间夺取宗师性命的杀招心中忌惮。
以他轻功,此刻将神兵天机珠的气机覆盖周身,更加难以被察觉到。
‘梦槐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方才故意捉弄王安风时候,只觉得有趣,得心应手,并无半点异样,可方才他只说了两字,便觉得有些发热,看他佩着自己少年时候惯用的兵刃,心中更觉五味繁杂。
说不清,道不明,有时想笑,有时又只觉得想将那匕首给夺回来。
脑海里那最好两字回荡,只觉得脸颊滚烫,若非所带的面具是家族中典藏之物,怕是已经露了怯,缓缓呼出口气,右手五指握了握,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爽快,轻声道了一句呆子。
语调不复先前温和,清细干净,有江湖侠气。
在肩膀上散落白雪之前,快步下了玉壶山。
…………………………
火炉两边有个架子,火烧得正旺盛,舔舐着黄铜锅底,马奶酒在里面翻滚着,散发出香味来,地位更在北匈族八大汗王之上的金帐匈王盘腿坐在柔软的锈毯上。
旁边半跪着披甲的索烨瀚玥。
北匈王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那人答应出手一次,却没有往冰川去,是么?”
从一介低微农奴爬到而今大将军位置上的索烨瀚玥应道:
“那位说神武骑兵会从泗弋山旁边的冰沟出现。”
北匈王想了想,道:
“泗弋山……派人带着游骑过去堵着吧。”
“他这个人虽然性格古怪,却很有些本事的,不只是武功上,推算,星象,医卜,你能够想得到的本事,他基本都会,也都不会太差,常人难免分心旁顾,但是也总有这些完全不讲常理的家伙们,他既说了在那里,总有些道理。”
索烨瀚玥恭敬应下。
北匈王往火里扔了快木柴,看着火焰燃烧地更旺盛,慢慢道:
“然后派人去将怜阳那丫头拎回来。”
“若是她不听,就说我想她做的吃食了想的不行,叫她快些回来。”
“现在我那位嫂子自焚之后,事情变得复杂太多,左武将的武功兵法,我也要忌惮三分。”
“这个人也在江湖游历了太久,沾染了中原的游侠气,那女子当年曾和他有一饭之恩,他既然在当初激怒之下,一人冲破数国兵马绞杀的战场将那女子救回来,那么此刻激怒之下,将牵扯进去的人都杀了也有可能。”
索烨瀚玥虽然心中觉得那位北域的军神不至于如此,可他能从一介农奴爬到如今的地位,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下一一应承下来。
北匈王笑道:
“虽然他大有可能不至于如此,可做父母的,总不想儿女受伤吧。”
“磕着碰着,哪怕一点都是心疼。”
索烨瀚玥脸上浮现一丝微笑,道:“王上说的有理。”
北匈王指着他的脸大笑两声,道:
“今日呆了许久,只这一句算是你打心眼里觉得对的吧,你小子。”
索烨瀚玥恭敬道:“末将出身微末,自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是子女孝顺父母,父母照顾孩子,兄弟间相互扶持而已。”
北匈王慨叹道:“这便是最大的道理了。”
索烨瀚玥未曾应诺,门外突然有人大步而来,君臣二人极有默契地停了下来,门外之人靠近后高声禀报,获得应允之后,大步入内,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高声道:
“王上,有两个穿白衣的武者闯边。”
“游骑阻拦,死在他二人手下的已经有千余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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