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卿何罪之有?”朱慈烺眯着眼问道。
“回禀陛下,这几年内阁经常收到各地官员递上来的奏疏,大多是对秦王殿下不法之事的控诉。
当时臣认为秦王陛下一心为国,便与内阁诸位大人商议,将这些条陈全部搁置。
然近年来秦王殿下所作所为使臣心中生疑,便私下里对那些条陈做了调查,这不查不知道,查出来的结果简直……简直是触目惊心!
臣实在不该搁置各地官员的条陈,臣有失职之罪,请陛下责罚!”张天禄一脸的痛心疾首,甚至于眼泪都要掉下来。
“调查结果如何呢?”朱慈烺道。
他声色平静的令人感到诧异,以至于张天禄也有点犯嘀咕,但如今已经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索性一咬牙,从琵琶袖里掏出了一封奏疏。
“回禀陛下,经过臣反复核实,摄政王、秦王殿下共有十宗罪,且皆是抄家灭族之大罪!”张天禄说完将奏疏举过头顶,示意请朱慈烺亲自过目。
“免了,你读给朕来听。”朱慈烺面无表情的道。
此时此刻他对自己曾经的老师失望至极,说什么为国为民,怪不得父皇曾言诸臣皆为亡国之臣,真正的忠臣都是被如此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吧!
“回禀陛下,秦王殿下其罪有十。
其一,私售军火于察哈尔汗国,以谋求在其起事时得到察哈尔汗的支持!
其二,秦王殿下带兵剿灭海盗郑芝龙时,曾为一己私利故意放走郑氏家族,此举与国贼左良玉等同,皆是为了手中的兵权。
其三,私下结交前朝鲜国主李倧。
其四,擅杀荷兰国使节,以至于将两国拉入战争之深渊。
其五,远征罗刹,劳民伤财,使十万将士大部皆受冻伤之害,更使欧罗巴诸国对大明偏见日益加深。
其六,暗中培植亲信,以手中之权提拔其党羽,以至于大明各地之总督皆为秦王之犬马,实为大明之祸。
其七,私自培养军队,在欧罗巴西的一处荒岛上,秦王殿下私自雇佣了多达两万人的黑人武装,其心有罪,其罪当诛。
其八,擅自与他国签订合约,枉顾法度与朝廷,乃至于陛下。
其九,册封万丹王、册封吕宋王,此举唯有陛下可为之,此举当知刘鸿渐之野心。
其十,以亲王身份、以商团为器大肆敛财,以权谋财、以权谋私、以权谋国!”
张天禄语气逐渐变得亢奋,其脸色红润、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般,言辞切切、字字诛心、咬牙切齿、恨不能化身猛士,将刘鸿渐这国贼一拳打入深渊。
“陛下!国贼不除,朝廷难安,国贼不除,江山将覆啊!”张天禄痛哭道。
张天禄言罢,本来还有不少站着的臣子也都陆续的跪了下来,并非他们意志不坚定,实在是这十宗罪太过匪夷所思。
而张天禄如此这般,定然不会信口雌黄,为了与其划清界限,乃至于不少受过刘鸿渐指点的武臣也跪了下来。
相比于那份恩德,头上的乌纱帽更为重要。
“肯定陛下下旨,铲除国贼,以正视听!”百官跪伏,齐声呐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