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明的功臣,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老夫只是希望他如其他王爷般远离朝政,并不会落井下石,致其于死地。”李邦华瓮声瓮气道。
施邦昭随即也点头表示与李邦华同一想法。
“先帝有言,秦王殿下当摄政三年,如今三年已过,天下太平,秦王殿下自当回自己的封地享受富贵,此不论从礼法还是人情,皆该当如此。
为此,老夫愿以项上乌沙甚至身家性命来搏,张大人、程大人勿需多虑了。”李邦华年纪比张天禄可大多了,他历经朝廷多次大难,早想告老还乡享受天伦,但朝中唯一让其不放心的便是摄政王刘鸿渐了。
“诸位大人,咱家有话要说。”庞大海坐在一边面色不太高兴的道。
他茶都喝了两碗了,也听他们之乎者也的说了半天,但却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这让他心中甚为不满,但既然上了一条船,该提醒的他还是要提醒。
张天禄、李邦华等人闻言歉意的冲庞大海笑了笑请其发言。
“鼓动天下百姓为其歌功颂德咱家也出了不少力,但诸位真的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吗?
难不成就因为陛下下旨禁止为其建生祠?还是拒绝为其加九锡?”庞大海声色尖锐宛如公鸭,让在座的内阁大学士、尚书们都心生鄙夷。
“庞公公,难不成这还不够吗?”程志反问道。
“当然不够!人都说读书人最能耐得住性子,诸位也都是熟读经书之人,怎的也变得如此急躁?
咱家以为,还不够火候,咱家跟了皇爷十几年,自认没有人比咱家更了解皇爷,咱家认为咱们应该再等等!”庞大海又道。
虽然昨晚朱慈烺已经让其拟旨禁止建造生祠,虽然今日朝堂上朱慈烺又当众婉拒了为其加九锡,庞大海一开始也觉得是朱慈烺已经对刘鸿渐心生忌惮,但他总觉得不是那味儿。
朱慈烺这两年性格变化极大,就是天天跟在身边的庞大海都有点把不准,庞大海之所以能混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足够谨慎,所以他想劝张天禄等人再等等。
“庞公公,此言差矣!陛下虽为天子,但实则也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了解陛下的性子,时不我待呀庞公公!”张天禄不以为然道。
“是呀庞公公,良机难候,我等若还瞻前顾后,倒不如直接乞骸骨回老家算了。”程志也对庞大海之言不以为意。
“庞公公可能还不清楚我等如今手里掌握的把柄,刘鸿渐嚣张跋扈,朝堂上下都成了他的一言堂,我等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数条罪名,皆有凭有据,而且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张天禄声色俱厉道。
庞大海还想反驳,可张天禄在先、程志在后,连李邦华等人都不站在他这一边,索性不再发言。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点后悔上了这条船。
此时此刻,始作俑者的摄政王殿下坐在朱慈烺的软塌上,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