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了。
白氏本就只剩下一口气,听了这个消息,当场那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在外人眼中,简怀风真是人间悲剧了,父母守孝刚结束,这妻儿一下子居然全都去了,真正就是孤家寡人了。
可简怀风却知道,这是余知府为了保全自己,为绝后患,索性将当事人白氏和观哥儿一并解决了。
人死了,死无对证,余知府可以尽数矢口否认了。
简怀风倒是想闹出来,可李瘸子被他派到京城那边查事情,身边的下人奴仆皆不得用。
就是他自己,也被软禁在宅院里,对外只说他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了。
要不是简怀风告诉余知府,他已经写了一封信,让李瘸子带着送到了京城顾家,只怕他的一条命也要丢在泸州了。
余知府到底还有些顾忌害怕,加上白氏和观哥儿都死了,倒也不怕简怀风再翻出浪来。
索性就威胁了简怀风,让他最好老实点闭上嘴,乖乖的请辞回去,还能留他一条命,不然大家鱼死网破。
简怀风虽然心中恨极了,可他并不是那种被仇恨就能冲昏头脑的人,一番考虑下来,咬牙答应了。
只是问了一句,为何余知府要这么做?就真不念当年的同窗情分?
余知府才说出来,原来他看似和简怀风交好,不过是嫉妒他罢了。
当年两人同投到一个恩师门下,他自认为也是天资出众之人,而恩师却更看重简怀风一些。
就是在外头跟人交际,其他人也跟简怀风跟投契些。
日复一日,他心中的嫉恨酿成了毒汁,一颗心泡在这毒汁里,日夜不得寐。
直到参加春闱前,他听到了恩师的评语,说若不出意外,简怀风这次必定高中,若是运气好,说不得三鼎元之一都能落到他头上。
而对余知府的评价,却是才气平平,若是运气好,这一科说不得能入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这番话让他辗转反侧,日夜不宁,终于想出来一个法子,那就是不让简怀风去参加春闱,让他出意外不就好了。
因为是第一次下手,虽然让简怀风不能参加春闱了,可他也受了影响,名落孙山。
第二次春闱,他已经轻车熟路,下手后,心情也再无半点波动,可却运气不佳,还是没有落榜。
直到他直接彻底断了简怀风的未来,那一年,他才终于榜上有名,虽然不过是同进士出身,可谁让他长得还算一表人才,被京城贵人看中,要将家中女儿许配与他呢?
又替他活动,谋取了个丰县县令的职位,倒也算是不错了。
结果这丰县是简怀风的老家,两人再度遇上,遥想当年两人,简怀风意气风发,而自己却默默无闻。
如今两人却身份颠倒,一个已经为官,一个却还只是个举人,见到他要行礼了。
余知府心里无比的痛快,这一辈子,他都要高高在上,压制着简怀风,让他只能仰自己的鼻息而活!
让简怀风给自己当师爷是如此!
后来,将白氏嫁给简怀风,又和白氏私通,生下观哥儿,也是如此!他只要想着,就算当年简怀风你再厉害又如何?
如今不还是给我当师爷!你的媳妇我睡过!你儿子是我的种!那种隐秘的快乐就让他痛快!似乎能将当年的那种憋屈和耻辱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