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星辰正在军营外头,冲着天空“嗷嗷——”直叫。
它蹲坐的端端正正的。
在它头顶的上空,盘旋着几只海东青,和一只体型较大的游隼。
那几只海东青正在攻击着那只游隼。
游隼虽大,却不及海东青凶猛,也不及它们数辆多。
它极力的拍打着翅膀,那几只海东青还算是幼鸟呢,却用尖尖的鸟喙去啄,用有力的翅膀去撞。
那游隼最终身单力孤,不及海东青群起而攻,它体力不支,翅膀一歪,一头朝地上栽了下来。
那几只海东青并不罢休,立即跟着飞过去,仍在空中防备着它再飞起来。
星辰也终于停下了长啸,而是蹭的起身,冲着那游隼跌落的地方飞跑过去。
它张嘴衔着游隼,步伐矫健的跑到魏京华身边,嘴巴一张——把奄奄一息的游隼吐在了魏京华的鞋面上。
“嘿你这星辰,你……”殷岩柏弯身去拍它的头,话未说完,却是眼皮一跳。
他捡起游隼,拽出它蜷缩在毛里的鸟腿来——一只细长的竹管,正绑在它的鸟腿上。
殷岩柏与魏京华对视一眼。
他迅速拿下细长的竹管打开一看——一封密报。
却不是给大夏兵马的!
密报上写明了大夏出兵的时间,行进的速度,行进路线,以及兵马辎重等情况。
“叛徒!”殷岩柏将密信递给魏京华,嘴角噙着冷笑。
背叛是不可原谅的。
魏京华歪着头,她看了信,又看星辰。
“星辰真厉害!我说先前假寇七来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原来你也在捉细作啊?”
魏京华蹲下来,摸摸星辰的头。
星辰自豪的抬头舔了舔她的手。
“这信是从京都来的。”殷岩柏看了看那竹管,又嗅了嗅纸张上的墨迹。
魏京华诧异看他,“你也有了獒犬的本事吗?嗅就能嗅出来呀?”
殷岩柏哭笑不得,“不是,是字迹,我认得这字迹。”
魏京华眼中一亮,“是谁的字?”
殷岩柏绷了片刻,低声说:“二皇子。”
魏京华闻言,呼吸一滞。
殷岩柏说,信是从京都来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已经在筛选京都的人了。
她筛了一遍,想了太子,想了那些世家之人,想了臣子们……却没想到那个垂死病榻的二皇子。
“早在咱们从西北回去京都之前,他不就已经病的起不了身了吗?”魏京华狐疑问道。
殷岩柏微微点头,“所以我也在怀疑……倘若真的是二皇子,你想,是不是许多事都可以串联起来?”
魏京华抬眸看着他。
“因为二皇子重病,所以当初被抓去汤山行宫之时,我们对他的防备就低。太子等人的看管甚严,但他那边就只有煎药的婆子。”殷岩柏沉声说。
其实不只是他们,早在他们之前的姜玉平,把人抓去汤山行宫,就没怎么派人看着二皇子。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二皇子自己咽气……
“二皇子知道太子殷嵊是我们防备的对象,所以我们以离开京都,就有‘殷嵊与辅国大臣联络’的密信。”殷岩柏分析道。
魏京华点点头,那会儿他们人还在和谷关呢。
先太子殷嵊就算再着急,他不能多等几日吗?等到他们到了边关再有所行动啊?
“二皇子也很清楚寇七和我们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他甚至是最早发觉的人,早在我们刚刚相识,刚刚在京都碰面的时候。”殷岩柏又说。
魏京华眼目微凝,“即便知道是他,如今我们也不能回去。”
殷岩柏沉默片刻,“我叫常武回去。”
魏京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殷岩柏心头一跳,“别担心……”
“叫常武不要轻举妄动,回去只消盯紧了他,搜集证据……实在紧急之时,可密信姜四。”魏京华说道。
听闻姜四之名,殷岩柏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他看了魏京华一眼,晓得她是为自己的人着想。
“我知道。”他闷声说。
魏京华却攥着他的手腕子不放松,“这时候,你还别扭什么?叫常武有急事与姜四联系,又不是我与他联系……”
殷岩柏抿抿嘴,“我知道。”
魏京华笑他,“你会照做吧?”
殷岩柏闷闷的嗯了一声。
魏京华这才松开他的手腕子,心里暗道,这一趟西北走下来。
不论战胜与否,她都不在是昔日那个仁心仁德的魏京华了,心软不领兵。
在她决心领兵的时候,就已经跟过去的自己划清了界限。
那么往后,还能忍受她的人,怕是只有一路陪在她身边的他了!他还紧张个什么劲。
魏京华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