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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有人试探着渐渐靠上来,而北溟月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他已经完了!”
画景风捋着三缕长须说道:“无愧于北溟家的后人,这一战足以光芒万丈,震惊世人,但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画景风这番话仿佛给人开了闸,那些想争抢首功的人们涌上来,沐阳阳仿佛看见一群抢食的野狗。
弱肉强食,这难道就是他注定的命运吗?天为何又做这样的安排,沐阳阳咬着嘴唇,泪目盈眶,这种窒息的伤痛,只有在她哥哥被斩下头颅的那一刻才出现。
现在,轮到了另外一个她不希望的人。
而从始至终,作为母亲的诗绯烟都站在原地,那是她唯一的骨肉,却仿佛与她无关,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即便是她站出来,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陪他一起被埋葬,她无能为力,真像画景风说的那样,一切都早已注定。
可有人偏偏就是不信命!
天际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凌波雨侧耳听去,她听过这首曲子,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会吹这首曲子?
悠扬的笛声,仿佛带着某种魔音,让那些涌上来的人们全都硬生生收住了脚步,再大的喧嚣,也在它的压制下,渐渐平息下来。
诗绯烟举头望去,那是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容颜完全不在她之下,脚踩着一朵五彩祥云,正从天边飞来,一支翠绿色玉笛横在她嘴边,悠扬的笛声就是从那发出。
诗绯烟也听过这首曲子,他吹过很多次,诗绯烟曾经要他教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他极少有拒绝她要求的时候。
看到这个女子,诗绯烟仿佛明白了什么。
而凌南天这些老一辈看见白发女子,却瞳孔一睁,他们都见过这女子,但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没人相信她还活着。
那一次,很多人都目睹了她的灰飞烟灭。
但她现在正在活生生的飞来。
北溟月始终低垂着头,不知道没有听到笛声,还是连抬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又或者已经晕迷过去。
但不管如何,他握刀的姿势,始终一动不动。
“来者何人?”有两尊圣者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这个人,我要带走!”白发女子说,
“这恐怕很难!”
一位圣者道,手握剑柄,全神贯注,就连他都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不难!”
白发女子向前,将眼前阻挡的圣者视若无物!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一人拍出一掌,一人斩出一剑,白发女子拿着玉笛,只向前一点,两道身影浑身浴血,立刻从空中落下。
白发女子继续向前。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魔教月教主驾到,失敬了!”夜孤王走出。
听到他这话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而黑牡丹和花若兮等神天宫弟子则是面面相觑,她们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们曾经是神天宫的死对头。
但……不是都已经烟消云散,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