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专业上的事情会放手交给她去做。
江见欢大学学得是美术,刚到国外那会江新给她安排的也是美术专业,后来江见欢自己转了服装设计,三年完成了学业,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她大概会在国外找到公司实习,等在国外有了名气之后再考虑回国。
iro的面试一向很严格,江见欢能在数百名的求职者中间杀出重围,被看中的就是在国外时待过几家知名服装品牌的实习经验,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沈在喜的安排。
江家还没有破产时,和沈家是邻居,两家父亲是世交,房子也买在了一块,相邻的两栋别墅。
两个小孩从小玩到大,就连名字都是一起取的,一个见欢,一个在喜。
江见欢从记事起就跟在沈在喜后面玩,迈着小短腿一口一个哥哥,羊角辫一荡一荡得,红扑扑的脸颊格外可爱。
——这是据沈在喜回忆的。
两人年龄相差了三岁,从幼儿园到小学初高中,他们一直未曾分开过,后来江见欢上了大学之后,沈在喜刚好毕业出国留学,也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苏末。
自江家出事以来,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是避之不及,唯有沈家一如既往的帮衬,也全靠他们,让江见欢这几年过得稍微没有那么凄惨。
想到这些往事,心头又像是压上了千斤重石,江见欢不自觉已经走到了巷子里,今天依旧是加班晚归,而才修好两天的路灯,不知怎么又坏掉了。
这边好像有人专门偷电线,上头抓了几天无果之后,干脆放任发展,路灯坏了也拖着不修,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走这条昏暗的巷子。
幸好外头还有灯光能照进来一点,让狭窄小巷显得不那么阴暗。
远远看见前头依旧停着那辆黑色车子,江见欢打开手机照明灯,暗自提起心神戒备,有惊无险的走到楼下,还未松一口气,就听到耳边炸开的熟悉话语。
“江小姐,这个月的钱怎么没到账,兄弟们只好亲自上门来问你要了。”
江见欢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她抬头看着面前空地上站着的那四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强装镇定。
“这个月弄坏了公司的一件衣服,钱赔了,下个月一定准时还给你们。”
“那可不行。”为首那人不假思索的回答,上前一步,脸上浮起恶意的笑容。
“钱是一定要准时还的,如果没有,江小姐可以考虑做点兼职什么的...”
他伸手往江见欢脸上招呼过来。
“江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要挣钱当然不难,如果没有门路,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江见欢沉下眼,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我说了下个月钱会还你。”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方才的故作轻松不再,假装斯文的人露出底下真正本性。
“妈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男人粗言秽语,老练地抓住她的头发,江见欢矮身躲开来,一脚往他胯.下踹去。
耳边骂声快要冲破天际,几只手同时招呼了上来,江见欢不要命的往外跑,黑夜中,喘息浓重,心跳声快要蹦出来。
“艹,给我抓住那个小婊.子!”
身后脚步声纷至沓来,带着压迫和煎熬,像是踩着人的心上,江见欢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他们抓住。
路过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也忘记了以往的远远避开,几乎是从后视镜旁边擦过,脚步声仿佛已经静在咫尺。
“哐当。”
那辆悄无声息的车子门被打开了。
身后的男人们纷纷停驻脚步。
“三分钟前,我已经报警了。”
黑夜中,一把熟悉的嗓音,微沉,依旧是化不开的冷感,甚至还增添了几分凛冽。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车旁,面色沉静地举起手机,上面清晰显示出了通话记录。
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其他人都是懵的,但屏幕上那几个熟悉的数字充分揭露出此刻形势,为首那人唾骂了一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报警也没有用!”他恶声恶气地叫嚣,脸上都是故作镇定。完全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周身气质太过于独特冷厉,莫名让人胆寒。
像是没料到是这个原因,男人皱了下眉。
“她欠你们多少钱。”
为首那人报出了一个数字。
“我身上现金不够,这些先给你们行不行?”苏末打开钱包,从里头抽出了一把钞票,追债的那人接过当场吐了口唾沫点起金额来。
江见欢难堪地垂下眼,方才因为奔跑而发热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被冷风一吹,莫名打了个寒颤。
“勉勉强强。”男人点完钞票,往手心拍了拍,看向一旁的江见欢,粗着嗓子地威胁。
“这个月就算了,先放过你,下个月记得准时还钱!”
他习惯性伸手过去想推她,被苏末眼神一示意,又悻悻收回,带着那一帮兄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巷子恢复安静,令人窒息的夜挤压得胸口沉闷,江见欢低着头,不自觉动了动手指。
“怎么回事?”苏末问,声音从头顶传来,分辨不出情绪。
“爸爸公司破产,欠了很多钱。”江见欢轻声回答。
空气沉默了一下。
“那他呢?”苏末语气有些涩然,好像艰难地开口。
“啊?”江见欢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熟悉的面容和视线,透过彼此的眼睛,时光仿佛一瞬间穿梭过这几年的光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两人不约而同纷纷移开了脸。
“算了。”江见欢听到他低声道。
夜色再次归于安静,她以为就这样结束时,苏末带着嘲讽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你以前不是挺有能耐的,怎么会被他们追着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