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因此小事难为妻子。你身子不好,且放宽心,切勿再因这等小事忧心劳神了。”
却没想,他这番温言软语刚说完,对面皇后一直强忍的泪水,“唰”的一下,就从通红的眼眶中落了下来。
“皇上不知臣妾心里的龌龊,臣妾自知身子不争气,已无太多时日,可是自从阿玛去后,钮祜禄氏一族青黄不接,阿灵阿还那么小。如今这般境地,又有当年那件事在前头横着,若再无女子在后宫伴驾,家中族人定会心中惶惶,臣妾这也是迫于无奈的下下之策。
只是臣妾也清楚,皇上是最厌恶后宫算计的,况且也并无太多时日可以伴在皇上身边了,只想着能多与皇上处上一日,便是多得了一日了,怎能再使这般手段伎俩。
臣妾心中实在百般纠结,又惶恐不安,才会有此一事。
此事皆因臣妾自私之心所起,还请皇上责罚于臣妾。”
皇后此时已是抖动着瘦弱的身体,哭的泣不成声,将这一番话语哽咽着道出。
康熙此时是真的被皇后惊到了,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亲自选定的皇后,思及她现今处境,遏必隆故去后,整个钮祜禄氏一族如今在朝中,竟无一成年男子可任要职近臣,一个氏族的兴衰重担竟都要压在这一个柔弱女子肩上,不由心中疼惜。
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宛容实不必有如此担忧,你嫁与朕这许多年,待朕一片赤诚真心,朕又岂会不知你性格品行。
至于你阿玛当年的事,也早已过去了,朕也说过不会再追究与其他族人。且不说你近来身体已大有好转,阿灵阿也会慢慢长大。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朕记得你家中仍有一位幼妹,且叫你族中众人也放下心吧。
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好好将养身子,朕的身边,可还离不得你这样一位贤后呢。”
说完,还笨拙的用里衣袖口擦了擦皇后脸颊上的泪水。
皇后倚在康熙怀里,柔嫩的脸颊被下手不知轻重的男人擦出了几道红痕。
此时的她双颊绯红,眼中含泪,一副喜不自胜的感激和爱恋神色,略带病容的容貌竟也映出几分娇艳来。
“皇上...”
她语气又是哽咽,这次却是喜极而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来表达心中感激之意了。
康熙却只是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口中低语。
“你是朕亲选的皇后,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是不同的。无论何时,朕总会顾着你的脸面的。”
皇后不再说话,只把脸埋进了康熙怀里,任眼泪浸湿了男人胸前的明黄色衣料。
表姐毓文这次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么熬着,在养牲处这样的荒僻地方,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索性就过来照顾她几日。
“你说说你这孩子,进宫刚几年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呢,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毓文坐在玥滢身边,一边给她被打的红肿透亮的屁股上药,一边嘴里念叨着。
“你额娘去的早,你那阿玛和兄长疼你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你说说,你要是在宫里出点啥事,对的起谁?”
她嘴上骂的痛快,下手却是极轻。
药是刘岩公公特意托人从御药房求来的,上好的金疮药,冰凉凉的药膏涂上,玥滢顿时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消减了不少。
她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发呆。
毓文见她这样子,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着实是被这后宫里的种种阴毒手段吓到了,不禁放柔声音安慰。
“你也别想太多,这后宫里啊,就没谁的日子是真正舒服的。便是那些个主子,瞧着高高在上的,内里也都装着一肚子的苦处,更不用说我们这等做奴才的了。”
她用手温柔的替玥滢通着头发,按摩头皮,接着道。
“所以啊,咱们做奴才的,在这宫中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得什么都不听,不看,不想,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只有这样自个儿心里头才能好过,知道么?”
玥滢仍是闷着头,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又一次丢人的掉了金豆子。
毓文也不在意,知道她心里难受,只是一边为她通头发,一边像哄孩子似的哼起了小调。
玥滢让她哄得好像真的回到了十五岁,一时间控制不住,穿越以来的种种委屈惊恐在此时都化作了泪水,不知怎的,竟是哭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毓文表姐已经离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尽是清苦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