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更新正在排队, 请稍后!! 陈央本想把门一甩,赐她一个能把鼻子撞平的闭门羹。
结果看到她鬓角边沁出的微微薄汗, 还有那强自镇定都扼制不了快速起伏的胸口, 稍一冷静,终究也没把事情做绝。
“有事?”
他言简意赅,脸上是与她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的嫌弃表情。
陆绵抓耳挠腮, 又嗯嗯啊啊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清, 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解释了, 直接从书包里掏出复印好的试卷, 送到他面前:“陈央, 对不起。”
两人僵持, 陈央恐惊动父母,于是向前一步跨出来, 并顺手带上了门,但是,没有去接陆绵手里的试卷。
他垂眸睨她一眼,唇角不动声色地翘了一下, 眨眼之间又恢复成一贯的平直,然后再轻轻拂开她的试卷,一脸凝重。
“陆绵。”
他很郑重地叫她, 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今年已经17岁了,希望以后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不要让自己往后的人生里说得最多的话是对不起, 做得最多的事是道歉, 还有……”
他边说,人已经绕开陆绵朝楼梯口走了,头也不回地一级一级下着台阶。
“你要明白,很多事事后去弥补去道歉根本没用,因为没人会被你伤了心之后还傻傻的待在原地等着去原谅你!”
陆绵被他这么深沉的说教了一番,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人也犹如被开水浇过的树苗,蔫儿了吧唧地脑袋都耷拉到胸口了。
她垂头丧气地转身回家,一进门,又遇上刘静每天台词不变样的唠叨:“你又疯哪儿去了这么晚回来?啊?成天不知道瞎忙活什么,看看你那成绩,还能看吗?你再看看人家央央……”
“诶?”一旁看电视的陆清河仿佛突然被提醒了什么:“陈央今天回来的好像也很晚哦?”
他一插嘴,趴桌上做作业的小胖墩陆锦立刻抬起头补充:“而且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刘静诧异,回头问陆绵:“你们老师放学拖堂了?”
“没……没啊。”导致陈央晚回来的罪魁祸首心虚地晃了晃脑袋。
陆锦从作业堆里再次抬头:“不会是陈央哥哥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吧?”
在刘静即将用眼神警告他专心做作业之前,他及时解释:“真的,陈央哥哥上楼的时候我和他在楼道里遇到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委屈巴巴的样子,一看就是受欺负了。”
这次刘静和陆清河都将信将疑,转头对视一眼,觉得以陈央孱弱的身体状况,被同学欺负不是不可能啊,于是一齐回头问陆绵:“是不是学校真的有人欺负央央?”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陆绵紧张得腿都抖了一下,连连摆手。
刘静对陈央好得简直比亲儿子还亲,小时候游泳馆那次,陆绵把他吓得病发差点没被打死。
这要是让刘静知道欺负陈央的就是自家这位不省心的孽障,那今晚陆绵一顿棍子烧肉绝对是免不了的。
说到此,陆锦趁机彻底放下手里的作业,小大人一样紧追着交代陆绵:“姐,你平时在学校多留心照顾一下陈央哥哥,别整天只想着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我哪里鬼混了?”陆绵瞥一眼刘静的脸色,不甘地辩驳。
陆锦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继续老气横秋的道:“当初妈妈让你学跆拳道,除了防身就是为了保护陈央哥哥,年轻人,要学以致用!”
陆绵:“……”
她竟被自己这个只有五年级的弟弟教育得哑口无言。
倒不是她真的无语反驳,而是看到刘静陆清河一个劲的点头附和,通常这种全家一致认同某件事的时候,最不能听到的,就是与他们不同的声音。
陆绵多年的生存经验早已教会了她如何做人……
…
陈央楼下扔完垃圾,没急着上去,而是在小区楼下那个长椅上坐了会儿。
渐入深秋的季节,月朗星稀,晚间的风里夹杂着些许凉意,没一会儿就从他外面的毛衣里丝丝缕缕地钻了进去。
他曲起双腿踩在椅子上,把双膝抱在怀里,半截脸又习惯性窝进衣领下面,整个人姿态懒散地靠在长椅上。
稍一抬头,便能看到三楼陆绵房间的窗户里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他素来了解陆绵,深知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原谅她。
就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太容易被原谅根本记不住教训,你一旦不予计较,她也能完全不跟你见外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况且……
他忽地眸色变深,嘴角微扬,再不必压抑自己,露出一个阴谋得逞地清浅笑意。
私心作祟,他就是不愿意那么轻易地原谅她,就是要她心怀愧疚,内心煎熬,因为这样,陆绵才会对他弥补更多,才会碍于愧意像小时候那样百般骄纵包容他。
当初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给予温暖来救赎他。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会知恩图报,好不容易才从泥泞里被她拉出来,已经贪恋上这个温度,所以即便是耍些阴谋诡计,也休想他再松手!
…
第二天一早,陈央背着书包下楼的时候,果然如他所愿,看到了拦在楼下门口的陆绵。
她跨坐在自行车后座,一只脚撑在一个水泥墩子上,另一只不安分地近乎踩在了车头上,双手捧着手机正低头专注地玩着贪吃蛇。
如此不好操作的动作,她还一派闲适。
陈央抿了抿唇,视而不见淡定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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