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翟素及时帮了她一把,否则她大概免不了要受伤。
“副统领,您怎么了?”翟素关心的问。
秦无歌从怔然中回过神,将手里的□□交到另一只手里,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来握枪的手,最后仍是摇摇头道:“无事。”
大概是怎么想多了吧,庞煜那家伙此刻应该——
尚未思考完整,忽听不远处一个很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郡主,郡主不好啦,侯爷他,侯爷他——”
心脏狠狠地一揪,秦无歌猛然抬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此时此刻,会叫她郡主的,还比较熟悉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就是庞丰。
入眼所见,果然便是庞丰,但他身上却穿着小兵的衣服,而他的身边,则是由另外两名小兵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同样躺着一个身着小兵甲胄的人。
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反应,秦无歌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庞煜会在这里,抬脚一个纵身便施展轻功到了那担架跟前。
而躺在担架上的人的熟悉面容,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可是,这人却不是平常或笑眯眯或搞怪,或深情的表情,而是面色苍白,额头见血。
秦无歌慌了,疾声叫到:“阿煜,阿煜!”可是担架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不由厉声问庞丰,“庞丰,这是怎么回事?”
庞丰尚不知该如何回答,欧阳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些许愧疚和无奈:“都是某家的错,我不知道方才奚清鹏劫持的人居然就是小侯爷,也没料到他会在我踹他的那一瞬间还把小侯爷甩了出去,导致小侯爷撞到了树上。”
秦无歌回头看去,就见欧阳春正拉着被捆绑起来的一个眉目阴狠的汉子,正冷冷的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应该是被点了哑穴。
手里的枪被死死的攥紧,秦无歌在那一刻,很想一枪直接把奚清鹏这个家伙直接给戳死!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疗庞煜,而机灵的小兵们早就跑去找医护队的人了。
一听说是侯爷受了伤,人员过剩的医护队的成员们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只是他们才刚刚摸上庞煜的脉,小侯爷就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口中虚弱的叫着阿秦。
秦无歌闻言忙上前道:“我在,阿煜,你感觉怎么样?”医护队的人感觉略尴尬,手里的脉也不好把了。
“阿秦……”庞煜伸出另一只没有被人抓住的手,秦无歌关心则乱,忙抬手抓住,“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庞煜在抓住她的手之后,弱弱的开口道。
“不是,没有,不可能,你敢如果敢死,我回去就会让皇兄再给我找一门亲事!”秦无歌冷冷道。
庞煜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也是啊,阿秦你这么好,自然不愁再嫁,可是阿秦,我能不能拜托你……看在我们这几个月夫妻的情分上,在我死之前……跟我说两句好话……好不好……”
秦无歌本想说不好,但看见他眼神中的祈求,和额头那鲜红的血渍,想到他真的有可能因此而丧命,又于心不忍了,于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悲伤垂眸低声道:“你想听什么好话?”
她的垂眸,错过庞煜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意:“我……我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喜欢我这句话,能,能在我死之前,说给我听听么?”
“你……真的那么想听我说么?”秦无歌的眼睛仍然没有看向庞煜,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忍,庞煜一听有门儿,立刻疾声道:“想,特别想……”
夫妻俩周围的人都闭紧了嘴巴,竖直了耳朵,就连在附近的百姓和俘虏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毕竟,女将军告白夫君什么的,难得一见啊,虽然这场面他们应该觉得悲伤来着。
然后,所有人,包括庞煜就看到,秦无歌终于抬起了眼睛,对庞煜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本握着庞煜手的手松开,向着庞煜的脸摸去,可是接下来,那只手迅速的移向了庞煜的耳朵,下一刻,众人就听见了庞煜哀哀的惨叫和秦无歌咬牙切齿的声音:“想听甜言蜜语?先给我回家跪三个月的床头再说!”
说罢起身大踏步走了,背影十分的英姿飒爽,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群众和把俊脸皱成了咸菜干的庞小侯爷。
“三个月啊,啧啧,真狠!”一旁欧阳春同情的摇摇头,走上前去拍拍已经坐起身的庞煜的肩膀道,“小侯爷,你莫不是忘了么,武人那是多多少少都会切脉的,你刚才真不应该让郡主抓你的是手的。”
庞煜愣了一下,痛心疾首的锤担架,待他锤完了,一旁医护兵才敢小心翼翼问:“呃,那个,小侯爷,要不,您还是先让我帮您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