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士依次而过,口中呼喝这回避之类的话,无歌看着大旗上张牙舞爪的龙,低声道:“是皇上。”
听见她这句话的阿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说啥?”惊诧之下,她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三分。
无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嗓音道:“小点声!”阿实有些惊恐的猛点头,无歌放开她,就在主仆二人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官道,想要看看接下来回是什么时,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哎哟,我说杨校尉,你们这禁军,地扫的不够干净啊,这里还有两个什么什么鱼呢!”
心中一惊,无歌反射性的探手往车厢处摸,眼前却已经黑影一闪,三支兵器已经对准了她和阿实,她垂眸一看,两矛一枪,便忍不住抬眼看向了那个拿枪的军士。
凡是练过枪的人都知道,枪与矛虽然相似,但枪比矛难练的多,所以很多分不清楚的人都以为军士们手里都是持枪,事实上,持真正枪的人,比持矛的人少得多。
持枪的军士朝那吊儿郎当的人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多谢小侯爷指教,以后属下定当改进。”
小侯爷?秦无歌捕捉到敏感的字眼,尚未看清楚持枪军士面貌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了那位小侯爷,只一眼,她就被那人一身刺目的红色弄得忍不住嘴角抽搐。
话说,这位小侯爷,怎么看也有十六七了吧,怎么还整的跟一个大红包似的!穿了一身大红锦袍不说,束发紫金冠上还能再给加个大珍珠和大红绒球,那红绒球还一颤一颤的,她敢发誓,如果她们家团子看见了,肯定天天扑来扑去不把它弄下来誓不罢休!
心里虽然忍不住想笑,然而现在并不是她该笑的时候,未等她打量清楚那小侯爷的模样,便见那持枪的军士将手里的枪突地往前抵了一寸,低声喝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窥伺圣驾!”
另两个军士立刻附和道:“说!”
离自己的脖子又进了一寸的枪头并没有让无歌又分毫的惧怕,她只是淡定的抬头,目光坦然的看着眼前那张似乎隐隐有几分熟悉的硬朗面容,淡声道:“几位军爷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圣驾到来之前,避之不及,只得躲在这里而已,您几位应该也看见了,若我们要对圣驾不利,何必要驾个车,还要带个小丫头?”
那位杨校尉看着无歌淡定和阿实吓得缩成一团的样子,便示意自己的两个手下四处查看,两个军士来回转了一圈,惹得灰驴哼哧哼哧的叫了两声,又掀开车帘往里瞅了瞅,幸好团子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嚎叫,两个军士便回来朝上司摇摇头,杨校尉垂眸思索了一下,正要说话,那位红包小侯爷却是突然凑到无歌跟前十分惊奇的道:“咦,我还以为是个武人,这居然是个姑娘么?”
他像是发现了多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上上下下的细看无歌的容貌,就见眼前的人虽是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帮着一条暗红色发带,与发带同色系的箭袖劲装简单利落,腕封和腰封却是黑色,让她显得英姿飒爽的同时也勾勒出了漂亮的身体线条,个子不高却不显娇小,并不特别细腻的皮肤微微带着温暖的奶白,两弯乌黑的新月眉,一双异于他人的琥珀色杏眸沉静如一汪深潭一眼见不到底,鼻梁纤巧,鼻翼雅致,唇若春花,下颌微敛,脖颈修长,十分引人目光。
今年十六岁却自认阅美无数却从没见过这个类型的漂亮姑娘的小侯爷的心禁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而无歌也被迫看清了这位小侯爷的模样,这一看,饶是她当年身为天策将士之时,见过如他们统领李承恩,藏剑庄主叶英,甚至于狼牙长老令狐伤等不同类型的美男子,也忍不住要赞上一句,好一张俊秀标致的脸!
束发紫金冠下的深棕色头发在冬日冰冷的阳光下略略泛着温暖的红,额间却有几根发丝似乎不听管教般从发辫里脱离了开来,在轻轻的微风中调皮的拨弄着那一对漂亮的卧蚕眉,一双黑溜溜的丹凤眼中闪着的惊讶和兴味掩去了眼底更深处的情绪,秀气笔挺鼻梁下一张粉润的薄唇角翘起,带着几分让人忍俊的坏笑,加上那线条优美的下颚,竟然奇迹般的让人觉得,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那一身大红锦袍金项圈,金镶玉佩盘金秀荷包和描金扇子了。
但这小侯爷的俊秀,却又不是不同于之前无歌想到的她所见过美男子的,李承恩是俊朗大气,叶英是润物无声,令狐伤是邪魅冷酷,这小侯爷就是可爱可亲了,跟她上辈子养的那只小狼狗小时候软萌的感觉很相似。
也因此,无歌的口气也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怎么小侯爷觉得姑娘就不能穿武人的衣服么?”秦无歌从来不以自己是女儿身为耻,穿劲装只不过是为了行动方便,却从未遮掩过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