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心里说不出的慌乱,扶着她脑后的手移到了脸侧,粗粝的拇指指腹小心去拭她脸上的泪痕,心慌意乱的小心哄道:“别哭,婉婉别哭。”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抹过她的脸颊,哪怕再轻再小心,也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红。他不敢再去给他拭泪,这姑娘真的是个豆腐做的人儿,怎么这样娇嫩。
不哄还好,这么一哄顾婉的泪掉得更凶了,秦志军整个人都凌乱了,身上的欲念一下子褪了下去,只有满心心疼和慌乱。
“别哭了,是我不好,求你别哭了。”
秦志军要心疼死了,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敢暗暗的想,顾婉在他怀里多犯几回这毛病就好了的。
他哄不好她,又不能松手放开她,急得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顾婉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就挂上了他的脖子,见他抱着自己往床榻上去,眼里露出了些许惊慌。
秦志军看到她的神色,好想一巴掌把犯浑的自己拍死,小丫头怕他了。
他把顾婉放到床上,立起枕头让她倚靠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粒青色糖纸包裹着的水果硬糖,细致的剥开糖纸将里边一粒青色半透明的圆形糖果送到了顾婉嘴边。
“婉婉,吃糖就能好些了。”
顾婉很绝望,她不想吃糖,她想吃秦志军。
狐狸精的本能比她人族的意念更强,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秦志军放在她唇边的手,试图将他往身前拽,可惜她现下用不上半分力气,就成了她去握秦志军手的样子。
秦志军身体不争气的酥麻,可他一时不敢再唐突了顾婉,很怕看到她哭。
顾婉是真想哭了,心里两个意念搅得她快要疯了,一个是看着秦志军好想要吃却够不着的焦灼渴望,一个是管不住自己急哭了的慌怕。
秦志军不知道,只以为她是要构那颗糖果,于是帮着把糖喂进了顾婉口中,狐狸精顾婉退而求其次,想吃秦志军送到面前的手指,在他手送上来时就要张嘴含住,然而从小受根深蒂固的女孩子要自爱自重教育的顾婉理智到底占了上风,管住了自己的行为不肯做出放浪形骸的举动来,两方拉锯的结果是顾婉的唇只无意蹭到了秦志军的指尖。
秦志军呼吸窒了一下,收回的指藏在了身侧,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食指刚才被她唇瓣碰触到的地方,心尖颤了颤。
他坐在床侧不走,顾婉体内那种奇怪的反应就不会消。
秦志军不知道个中情由,且他走不动,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离开顾婉身边,多看一眼又一眼,觉得就这么坐在这里看她到地老天荒也是好的。
“婉婉,你喜欢我吗?我是说,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不是因为婚约。”
他专注望着她,眼里是炙热的深情,他喜欢这丫头,很喜欢很喜欢,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起于何时,又缘于何处,就突然那么浓烈的占据了心里所有的位置。
也希冀着顾婉能如他一样,心悦于他。
顾婉心跳得很快很快,俩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秦志军眼里热烈又压抑的情感一点不加掩饰,他,很喜欢她。
是说知道了往后出门随身带糖,还是说,接受了他不娶她。
想到后者,他心头莫名觉得沉闷的堵。
人已经走了,只是房里还有几缕他方才在她身上闻到过的暖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若她真的不嫁了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他轻握了握拳,掩去心底那点淡淡的失落。
顾婉回到自己房中,闭紧了门窗脱下了衣裳,裹胸的布条缠太得紧,一圈圈拆开后娇嫩的肌肤被勒出一圈圈红痕来。
只得等那红痕消去才能确定胎记的变化了,尽管是炎热的夏天,也是在自己房间里,可顾婉觉得赤着身子总是难堪,于是把布条放在一边,穿上背心直接套衣裳。
只是往常穿着略宽松的衣裳,这会儿到了胸口处只能硬往下拉了,背心本就遮不住什么,轻薄的夏衫紧紧束在身上,顾婉觉得和不穿衣服一样羞耻。
看来除了束着胸,今年秋冬还得想办法新做两身肥大些的衣裳了。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布条勒出的红痕才退了,她脱了衣服去看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狐狸胎记,莹白的肌肤衬着浅粉的狐狸,已然不同于昨夜里看到的介与白和粉之间的色度。
顾婉高兴得一边笑一边掉眼泪,看自己身上这只粉色狐狸胎记也觉出一些美感来了,不再像是一个随时能钻出狰狞鬼怪将她吞噬的东西。
她细细将布条绑好,把衣服穿妥贴了,抹了脸上的泪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她猜得没错,秦志军对她融合狐族血脉当真是有助益的。
而爸妈和秦志军父母商量好了让她们半年后就结婚,从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到看到传承记忆,身上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惊惶在这一刻消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只要常往秦家走动,半年后能嫁给秦志军,一切就都好了。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和带着牛牛刚从外边回来的王水英打了个照面。
原本要回自己房里的王水英,走了两步倒回来盯着顾婉瞧了好一会儿,忽的伸出右手照顾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顾婉下意识就捂住自己脸颊。
指间幼滑的触感让王水英眼睛一亮,啧啧道:“小婉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白了很多啊,咱每天做一样的活,吃一样的东西,怎么我的皮肤就黯沉粗糙啊,你这脸掐着比我家牛牛的脸都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