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搬出去。
知府大人早已算准了冯家会搬,也算准了冯家没钱修园子,他找了一位大商人出钱修园子,但是那位商人的银子也不是白花的,知府大人答应他,让冯家把这座园子低价卖给他。
太子住过的园子,这园子便是身价百倍,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园子还没有修好,冯老太爷就撒手人寰了,到死都没能死在自己家里。
这件事很快就在交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周铮还没到交阳就听说了,他勃然大怒,立刻决定不去交阳,改在距离交阳五十里的清虚下榻,并且责令交阳知府和知县到清虚见驾。
比起这一路上所过的城镇,清虚不但小,而且破。
周彤带着芳菲和烟翠,走到哪儿就逛到哪儿。到了清虚,烟翠就找人打听,这清虚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
又因太子原本没有打算在清虚住下,因此清虚上上下下没有任何准备,太子就住在清虚唯一的官驿里,官驿太小,太子随从的人又太多,官驿里住不下,官兵们在官驿外面安营,官吏以及翰林院随行的庶吉士、国子监的学生,则住到了清虚镇上唯一的客栈清虚楼。
周彤和萧韧肯定是要跟随周铮一起住在官驿里。
烟翠找人打听,没人知道她是跟随太子一起来的,反而很热情地把清虚的风土人情讲给她听。
烟翠跑回来时,周骋恰好也在。
烟翠说道:“这清虚镇之所以叫清虚镇,是因为这附近有座清虚观,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别看清虚镇穷得什么似的,可是清虚观却富得流油,方圆几百里的善男信女都到清虚观上香,清虚观香火鼎盛。奴婢和人一打听,人家就都以为我是外地来清虚观上香的,对了,清虚观的饼子做得很好吃,还有清虚观的香料,卖到二十两银子一盒,贵到吓死人呢。”
芳菲会制香,听说清虚观的香料二十两银子一盒,她撇撇嘴,说道:“他们也真敢要价,京城里也只有玉兰阁有二十两银子一盒的香料,还是因为那是容太后传下的方子,这清虚观是何方神圣,咱们在京城听都没听过。”
周彤笑道:“京城里没听过的东西多的是,你才去过几个地方,金陵栖霞寺的不二非尘,那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能用银子来买的东西,那就都不算是难得的。”
烟翠笑得直拍大腿,道:“芳菲,你听听,姑娘说的才是至理名言,可不就是啊,二十两银子一盒子的香料,也就是个噱头而已,能花银子买到的,就不是稀罕物儿,稀罕的就都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比如太子爷的墨宝,对吧?”
周骋直咧嘴:“太子爷的墨宝?我有的是,上次太子让我写道折子,我写完了,他就在上面改,还让我把他改好的照抄了一份,那份写废了的,就在我屋里的床底下扔着,那上面全都是太子的墨宝,烟翠,你若是想买,我就卖给你。”
芳菲乐得前仰后合,烟翠也给逗笑了,指着周骋说道:“周大将军,您这不是拿我们这当奴婢的找乐吗?我要是花了银子从您这里买了太子爷的墨宝,太子爷知道了还不把奴婢的墨宝抢回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