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于心不忍,不过很快还是恢复了理智。
“你们出海,对于父亲来说也有更大的意义,你们若在外站稳脚跟,就能扩大我族生存空间,父亲的愿望,是华夏之外还有华夏,你们的任务,就是如此,不可懈怠。”
郭琼默默点头。
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模样,郭瑾又说道:“你仲兄在身毒之地遇到了很多敌人,有小部族,也有真正的国度,他连连征战,获利颇丰,如今已经拥有五座城池,初步建成了一个小国。
我派人去南吴国上探访了一圈,也发现了当地有人居住,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那是部族还是国家,你总要做好与之征战的准备,我知道你从未见过战场,但你仲兄也没见过,他能站稳脚跟,你也能。”
郭琼对此不置可否。
“仲兄勇猛,我不及也,仲兄热衷于功名,我热衷于书本、音律。”
“你是父亲的儿子,是百战名将的儿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郭瑾不断的给郭琼打气,觉得好歹要让郭琼对未来的生活有一丝信心,不然就这样无精打采的过去,总归是不好的,他不能消极。
他何尝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闲散性子,与要强的郭珺比起来,这个弟弟更适合用一个清贵的职位养起来,一生就能安安稳稳的。
但是不行,他是嫡出血脉,就算本人没有那个意愿,难保不会被人当枪使,而且就算他安安稳稳,他的后人未必安安稳稳,也难保不被人当枪使。
嫡出,总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为未来计,该做出的决断还是要做出,切不可心慈手软,心慈手软到最后害的是自己,这可是郭鹏教会他的。
安抚一阵子,郭瑾说出自己让郭琼过来的用意。
“司徒公……不大好了。”
郭瑾一句话说出来,郭琼顿时瞪大了眼睛。
“司徒公是……蔡公?”
“还能是谁?”
郭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大抵和山阳公去世脱不开关系,自己怄气,身体不爽利,一开始没觉得多严重,没让大医馆的医者去,拖了一阵子不见好,才喊了大医馆的医者去。
但是眼下大概是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了,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什么药材都用过了也不见好转,他本身就八十四岁了,眼看着不大好,大医馆的人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啊?”
郭琼大惊:“这……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这……兄长与我说,是什么意思?”
郭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郭瑾点了点头。
“找你来自然是有用处的,父亲现在在交州,你不是要过去见父亲一面吗?正好,你和父亲见过,就告诉父亲,说蔡公身子不大好,父亲若尽早归来,或许还能见上蔡公一面。”
“…………”
郭琼的心情有点复杂,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蔡公能平平安安。”
“我也是如此希望的,但愿能有奇迹。”
郭瑾叹了口气。
郭琼的感觉就相当复杂。
去往交州的时候,和父母见一面,然后告别,再把蔡邕的事情告诉郭鹏。
都是最后一面啊。
反正郭琼觉得此生是不太可能和亲人们再次相见了。
没办法,谁让父亲那么雄才大略,又那么狠心呢?
过了没几日,郭琼便整顿装备,整了一个庞大的车队,最后和家人们告别,然后在一部禁军的保护下离开了洛阳一路南下,直奔交州而去。
他将穿过武关抵达南阳,再从南阳进入荆州,过长江,抵达荆南,走过五岭险道,抵达交州。
最后,他将在广州湾地区登上船只,带着属于他的庞大舰队抵达他的千岛之国,建立属于他的国家。
自己做主,自己治理,从此开始一段不同寻常的传奇人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可以成为国君、自己做主的那一天,他一直都觉得郭瑾郭瑾足够优秀,他只需要跟在郭瑾身后,接受长兄的庇护,就能安然一生。
可是现在,他要为自己做主了。
那从未有中央帝国势力染指的边陲之地,外夷中的外夷,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
那里的敌人凶猛吗?
那里的气候能适应吗?
能让他找到家的感觉吗?
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别无退路,只有这条路能走。
谁让他是郭鹏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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